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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朝被砸了腦袋,瞬間湧出了汩汩鮮血,他忍著被砸的劇痛,還想狡辯什麼,可景暉帝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還要狡辯,罪狀在前,你還想狡辯些什麼?!朕是不行了,但朕的腦子尚還沒昏!他早在背地裡面結黨營私,早同官員勾結,在那裡蠅營狗苟!內閣裡面的幾個,現下都被他收攬了去。你們眼裡可還有我這個君父?可還有我這個主君!」
景暉帝對他們失望至極,就連「朕」都不自稱了。
景暉帝又冷冷道:「他這封訴狀寫的倒是好,我都不知道自己竟做了這樣多的不好的事。今日你敢瞞下此事,你背叛我,你也擇良主,擇到了他的身上去是嗎?」
誰都要背叛他。
就連陳朝也是。
景暉帝他披頭散髮,看向陳朝的眼神都帶了幾分狠厲,「欽天監夜觀天象,宮中四處傳言說二龍相爭,那麼你說說看,哪只龍會勝呢?」
景暉帝現下形容瘋癲,哪裡還有什麼天子之氣,他也不期待陳朝能給他什麼回答,直接開口從外面喚來了人,他道:「傳召內閣幾位閣老,朕,要立下廢皇太子詔。」
廢皇太子?!
陳朝大驚,他跪下磕頭,道:「皇上,萬萬不可啊!大啟只有一個皇子,若是廢除了他,哪裡還有皇太子啊!」
他瘋了吧?他廢除了太子,他又還有旁的兒子嗎?!
景暉帝卻心意已決,他站在高台,睨著底下的陳朝。
他道:「他都已經要弒君殺父,朕還要忍他嗎?他讓天下人攻訐朕的時候,他又可曾想過君父在上?」
他嘴角勾起了笑,可雙目已經充血,而讓他的神情變得異常狠戾嚇人。
他道:「朕意已決,去吧,去喚幾位閣老來。」
他們都以為,他只有這一個兒子,所以便不會廢了他?所以他便可以去容忍他肆無忌憚地去做那些事嗎?
他們都錯了。
沒有人能奪權,包括他的兒子。
他走到桌前,讓人拿來了筆墨紙硯,開始擬詔。
內閣大臣很快都從各部衙門趕來了此處。
在聽聞了景暉帝的想法之後,每個人都開始求情。
且就不說他們自己的私心,就是說,景暉帝廢除了他,將來誰來繼位?他們老朱家的江山,還要不要了?
然而,他們越是為朱澄求情,景暉帝便越是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他們若不說待還好,一說,他更是火大。
他的這些好臣子,已經成了皇太子的好臣子。
他要讓他們知道,朱澄之所以能收攏人心,是因為他給他的這個權力,他不是皇太子,他就什麼也不是,不會有人再去擁護他。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是他的兒子也不例外。
*
他一意孤行,讓人念了詔書,而後派人去了東宮。
來宣讀聖旨的那個太監,不是陳朝,而是司禮監中,一個眼生的秉筆太監。
朱澄跪在門口聽旨,而後只覺天都塌了。
他做了什麼?他是做了什麼事情而要被他如此趕盡殺絕?!
他是皇太子,他做這些有什麼錯嗎!
他將來登基,這些人難道不也是他的臣子嗎?!
他不明白,他死都不明白景暉帝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什麼訴狀,不過都是藉口!
他被人誣陷,可卻有口難言,因為詔書已下,而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成了定局。
朱澄前些時日還眾星拱月,可不過轉眼之間,竟就成了廢太子,顯然撐不住這樣的打擊。
他看著那宣紙的太監道:「父皇想我死,乾脆殺了我就是!為何要給我安下這樣的名頭?!」
君要臣死,父要子命,當臣,當子的又能有什麼怨言呢。
可他憑什麼這樣對他?憑什麼啊。
沒人能回答朱澄的話,朱澄跪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也被他貶為庶人,他想幹嘛啊?
一旁的皇太子妃李春陽也沒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轉瞬之間,一切都變成了這樣。
前些時日那封訴狀一出,蕭正來了東宮求和,而後許多的臣子也都投向了他們,本以為是景暉帝氣數已盡,朱澄也欣然接受了他們的投誠。
可卻沒想到,事情到了最後竟到了這樣的地步。
饒是所有大臣都站在他那邊又如何?只要他的父皇一聲令下,他們便什麼都沒有了。
朱澄心如死灰,但李春陽卻不肯放棄,她在這個時候想到了她的妹妹,待宣旨的人走完之後,她扯著他道:「沒事的,殿下,妹妹還在宋家,一切都還有轉機的。」
不是皇太子又如何。
一定還有辦法的。
李春陽馬上讓人牽了馬去宋家。
她被人帶進了門,等了許久,終於等來了李春華。
李春華衣著華麗,頭戴寶釵,步伐娉婷,身旁跟著兩個丫鬟,一看便知道在宋家過的不錯。
李春陽沒有看到李春華眼中的嫌惡,見她來了,馬上去扯住了她的手,她道:「華兒,妹妹,快幫幫姐姐、姐夫。」
她不知道該去尋誰了,旁人現在恐怕對他們避之不及,她現在只能來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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