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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緊不慢晃去了兩日,這兩日楊水起一個勁的纏著蕭吟,借著測驗的機會時不時就向蕭吟問些問題,每日散學也要扯著他不放。蕭吟被她纏得煩,卻又無可奈何。
終於這天散學,沒再見得楊水起的身影。
因為,楊奕要動身南下,回長都老家了。
楊奕這回起身,輕簡上路,畢竟也只是回鄉祭兄,沒弄甚大陣仗出來,就連在皇帝那邊也只是說了身體不適在家修養,京城裡頭甚至不知道楊奕要出遠門。
畢竟他從一介布衣走到現在,一路下來,樹敵不知凡幾,想要他性命的人便是一隻手都能數得下來,形事能低調便低調先吧。
夕陽西下,楊家後門處,楊奕還在交代楊風生一些事情。
「北疆那塊盯住了,現下蒙古俺答汗的人不安生,不少的人都想要借著這個機會鬧事,若真叫他們抓住了機會,只怕要出事。上回張琦想要給我安個貪墨軍餉的罪名,難保皇太子的人再動手,我不在,你小心了。」
楊風生知道此事非同凡可,棋差一招,若真叫他們的對手尋到了錯處把柄,楊家離滅門也不遠了。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北疆邊境那邊蒙古的兵時常進犯,他們在皇太子那處的臥底傳來消息,說張琦想要藉此機會,贓污楊奕貪墨軍餉。計謀起先只還有個雛形,然而不知道怎地,竟越發詳密。楊奕自然不會叫他們得逞,便先下手為強,殺了張琦。
張琦死了,也已經挽回不了什麼了,畢竟計謀已經叫皇太子知道了。
但,張琦死的背後,是向著皇太子發送了一次警告,警告他們,他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謀,不要再輕舉妄動。
否則,張琦他們想殺就殺,若再敢動,下個死的也不知道會是誰了。
楊奕每年這段時間,都會離開幾天,楊風生早就已經習慣了,就算是楊奕不叮囑,他也會這樣做。
楊風生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回道:「我曉得的。」
父子兩人都不善言辭,即便心中有什麼話想去說,到了面上,臉卻一個比一個冷。
「嗯,你向來是叫我放心的。我不說,想來你也省得,哎,我上了年紀便忍不住嘮叨,你也別嫌煩。」
他看了看外頭,還沒見到楊水起的馬車回來,皺了皺眉,「小妹今個兒不會還在蕭家不成?老子都要走了,也不曉得回來,當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還不待他說完,一輛刺著「楊」字的馬車就從拐角處駛來,映入眼帘。
第十四章
今日這齊峰拖了堂,楊水起一路上都在擔心,生怕自己回來不趕趟,楊奕就走了。
好在,人還不曾走。
「爹爹!!」
楊水起奔至楊奕身前。
見到楊水起回來,楊奕那張胖乎乎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他同楊水起一樣,臉上都掛著兩個酒窩,若不知道的人,哪裡曉得他是一個手上淌了不少血的大奸臣,只當他是個慈父。
「好孩子,倒不算你沒良心,還曉得回來呢。」
「自然是記得的,今日先生拖了堂,我才不得已回來了晚了,你都不曉得我一路上有多害怕呢,就怕回來的時候爹爹已經走掉了!!」
楊風生道:「齊峰確實愛拖堂。」
好歹也是當了幾年他的學生,他愛拖堂這件事情,深有體會。
見到楊風生也這樣說,楊奕勉強道:「好吧好吧,姑且信你一回。」
楊水起見他還是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樣子,氣得跳腳,「爹爹!!這世上我最喜歡爹爹了,爹爹竟然這樣想我!」
「你難道不是最喜歡蕭吟?」楊奕和楊風生一道出了口,堵了楊水起的話。
楊水起幾乎沒有猶豫,脫口而出道:「蕭吟同你們不一樣。」
楊奕和楊風生顯然不信,但今日離別之際,他們才不想提了這個不想提的人。
楊奕不再繼續在這個話題深入下去,叮囑起了楊水起,他道:「爹爹走了,你聽哥哥的話,若他欺負你了,爹爹回來,告訴爹爹。還有,不要再瞎惹事了,知道嗎。」
楊奕此話,意有所指。
他是在說,前幾日楊水起在蕭家將兩位小姐氣哭了的事情。
楊奕雖寵愛楊水起,但一向不喜歡她惹事。
楊水起聽明白了他的畫外音,可那日的事情分明就不是她的錯啊,她顯然不服氣,嘟囔道:「你總是叫我不要惹事,可分明是他們先來惹我的。」
楊奕道:「你將她們氣哭了有什麼好的?除了叫別人說你尖酸刻薄,說你不好相與,還能說些什麼。世間人從來不站在強者一方,誰掉眼淚,誰便有道理。你個蠢蛋,下回再同人吵起來,你也哭去。」
楊水起頗為不認可道:「可是我若哭了,沒人會心疼,他們反而要開心。」
「是嘞,難得見你清醒一回。既這樣,總歸哭與不哭你都討不得好,你還同他們爭些什麼呢。」
楊水起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也不曾將這些話放在心上,只是不耐煩地敷衍道:「行行行,曉得了。」
楊奕哪裡不知道她在敷衍,卻也沒有再去多說,只是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多說了你又要嫌煩,罷,也罷,不說了!小妹,子陵,這段時間多給你母親上些香,她心裡頭不舒坦得很,你們多同她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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