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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水起捂著臉,眼眶通紅一片,但好歹還是忍住了眼中的淚。
她不再看他,轉身掀開帘子就要下馬車。
「你要去哪裡?」楊風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楊水起道:「我死外邊也同你沒幹系。」
挨了一巴掌,她的聲音都帶了幾分顫意,似下一秒就要哭了出來。
楊風生也咬牙道:「成,死外邊也同我沒幹系,愛去哪便去哪。」
楊水起頭也沒回便離開了這處。
馬車下頭,肖春見到楊水起出來,馬上湊了上去,不想竟在她的面上赫然見到一個紅色掌印。
她大驚失色,啞然片刻,而後忙道:「這……這是怎麼了啊?」
馬車上也就只有楊風生和楊水起兩個人,將才她只聽到裡頭傳來片刻的爭吵,而後陷入了一片死寂,再然後楊水起便跑下了馬車,不消多想也能知道這臉上是挨了誰的巴掌。
除了楊風生,又還能有誰呢。
馬車上頭,楊水起為了和楊風生賭氣,這眼淚如何都落不下來,可是下了馬車之後,那股氣終於迸發出來了,她用手背揩著淚,邊哭邊道:「走……走便是了,誰稀罕他,誰稀罕他們,全都是騙子!」
肖春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見到楊水起已經往杜家相反的方向去了。
「誒,等等我小姐!」肖春來不及多想,馬上追了上去。
雖然說楊風生和楊水起這兩個人,日日吵架,時時吵架,但也沒有哪一回能吵成這個樣子。
怎麼,怎麼還動手了呢?!
天雲照耀,快到了午時,陽光也刺眼,尤是在夏日,刺眼的光,都快晃瞎了人的眼。
也好在雖賓客眾多人來人往,本來還有些許賓客盯著這處看,但在蕭家人出來之後,就都轉向了那邊,楊水起這處鬧出來的動靜,也不少有人能見得。
杜衡本也想早早出來尋楊水起,奈何昭陽那邊見他這副迫不及待出去賠錢的樣子,也生了幾分賭氣,死活不肯放人,以說親為脅,押著人在自己的身邊。
沒法,都等到了今日,杜衡也不想要在這個最後關頭再弄出了什麼事來。
那邊蕭家一行人也來賀壽,他們下了馬車,馬上就有不少的人擁上去同蕭正他們寒暄客套,人潮之中,蕭煦見到身邊的蕭吟心不在焉,低聲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蕭吟的視線從楊水起跑開的方向收回,垂眸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楊水起的背影早已消失,蕭煦又往他將才的地方看去,除了停著一輛楊家的馬車以外,便什麼也沒了,他以為他又是在想楊水起的事情,嘆了口氣,便道:「若你還是放不下,主動同她說說話也好,若是不主動些,便更是什麼可能也沒有。」
蕭吟的性子實在有些吃虧,他的傲氣在哪裡都沒問題,獨獨在追人這一事上是要吃大虧呀。邁出去第一步有些難,但只要邁出去了,便什麼都好了。
周遭的聲音嘰嘰喳喳,十分吵鬧,蕭吟勉強聽清了蕭煦的話。
將好有人又想湊上去同蕭吟說話寒暄,然不知怎麼了,只見蕭吟突然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回去了,父親母親幫我同國公爺帶聲好。」
說完了這話,又行了個禮,便不顧得他人阻攔,離開了這處。
蕭煦以為按他的性子來說,本還要再說兩句,然而話都沒有繼續說出口,就已經見得他沒了人影。
人都到門口了,卻突然又離開了,也得虧說這話的是蕭吟,若是換上旁人,遲早是要挨上一頓罵。蕭正、蕭夫人有些不明所以,但聽得他這話,便也沒說什麼,只叫他路上小心些,便沒旁得話去追究了。
蕭煦看著蕭吟往別處走,沒去楊家的馬車那邊,也猜出什麼來了,楊家的馬車那邊,只有楊風生的小廝一人,那如此,想來楊水起便不在馬車上頭了。
他盯著馬車看了許久,也不知道他看誰,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最後還是收回了視線。
楊家最後還是只有楊風生一人出現,本來昭陽還想要見見楊水起這人,最後沒見著也只能作罷,只是杜衡那頭終究還是覺著有些失落,只以為楊水起討厭他到了這等地步,便是連國公府都不願意踏入了。
昭陽倒還反了常,竟還反勸起了杜衡來,她道:「說不准人姑娘今日是真有事呢,不過沒上咱家,你就這樣難受?犯不著,以後難受的事情還多著呢。」
一時之間都分不出是在安慰還是在捅刀子了。
杜衡:……
但即便如此,昭陽現下也比從前好上太多,杜衡也難得沒嗆嘴,起身往外去,去杜呈身邊和楊風生談事,既今日楊奕沒來,那說好的婚事便只能和楊風生談了。
楊奕很著急這件事,他怕後面要出什麼變故,只想早些定下來。
畢竟他造了這麼多的孽,朝中樹敵頗多,若出了事情,且不說景暉帝,旁人一定爭相來清算楊家。
如無意外,今日就要先說定了婚事,往後納徵什麼的,再挑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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