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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煦和楊風生也不知道兩人之間是怎麼了,沒了法子,蕭煦便自己私底下來問問蕭吟到底是怎麼了。
蕭吟瞥開了頭去,不看蕭煦,手指扣弄著腰間繫著的玉佩,他悶著聲道:「沒怎麼。」
還說沒怎麼。
沒怎麼,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做些什麼?
沒怎麼,每日一副旁人欠他幾百兩銀子的樣子?
蕭吟是不大喜歡笑,多數時候也不過是面無表情罷了,也不至於每日垮著一張臉,可是這幾日,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大好。
聽楊風生說,前幾日楊水起去見了一面杜呈。
定與此事有關。
蕭吟的情緒起伏如此之大,多半也只有楊水起能影響他。
蕭煦試探問道:「你吃醋了?」
楊水起見杜衡,所以他吃醋了?
蕭吟好面子,蕭煦本以為他不會承認。
可沒想到他竟然「嗯」了一聲。
就是現在聽著都還有幾分委屈。
蕭煦不常見到蕭吟這樣,覺著有趣,笑出了聲來。
收到了蕭吟略帶幽怨的眼神,蕭煦捂嘴掩笑,他輕咳一聲,忍著笑道:「就因為這事,所以這幾日就一直憋著氣了?男孩子嘛,要大度一點。」
蕭吟搖頭,他道:「不是這樣,她根本一點都不喜歡我。」
她為杜衡說話,是情理之中,即便他吃醋,他自己晚上回家也能很好調理回來,但讓他覺得挫敗的是,楊水起根本就一點都不喜歡他。
一點都不……
蕭煦明白了蕭吟的意思,這事確實夠叫人氣餒,也實在叫人同情,但蕭煦聽後,卻還是笑著問他,「所以她不喜歡你,你就也要跟著慪氣?不理會她嗎?」
楊水起不理他,他竟也跟著慪氣。
「則玉,感情這件事啊,最忌諱的便是好勝心了。」
「若她一直不理你呢,你也這樣一直一個人生悶氣嗎。」
當然不行。
蕭煦又打趣道:「你也知道的,反正她不喜歡你,你現下不在她跟前晃蕩,她還開心些呢。」
蕭吟鬆開了手上的玉佩,不再扣弄,他道:「我明白兄長的意思。」
他又道:「我只是心裡難受,我沒想同她賭氣。」
他對自己定位尚且清晰……尚且還不敢慪氣。
蕭煦看著蕭吟,想到了他們如今這樣,也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還能怎麼辦呢。
前路漫漫啊,蕭吟還有得些苦頭好吃。
*
這些日子,楊風生和蕭家走得極近,而朱澄那邊同宋河越來越近之後,也徹底和蕭家撕破了臉皮。
蕭正知道朱澄的行徑之後,也生了很大的氣,一開始只是氣他同小人交好,但是後來,見朱澄待蕭家態度如此冷淡,很快也就想明白了其中齟
齬。
只怕這朱澄,擇小人,而棄清臣。
原這口口聲聲心有大義的皇太子殿下,亦不過如此。
既朱澄選擇了宋河,蕭正亦是有自己的氣節,也不會再眼巴巴貼上去。
他氣得連著幾天都沒吃下去飯,氣得人都消瘦了些許。
因著這事,他也疲於再去琢磨蕭煦兄弟二人的舉動,和楊家走得近便近些吧,只要他們暫不鬧出什麼大事,他也都懶得再管。
京城下,這兩三月,大家也難得相安無事。
只風平浪靜之下還藏著詭譎雲涌,殺機四起眾人皆心懷鬼胎。
日子不知是何時入了冬,天氣越發寒冷,冷風越發凌冽,一轉眼,就悄無聲息到了寒冬時節,萬里荒寒,夕陽也被染了幾分漠色。
臨近年關,北疆的戰事也快要收尾,自從楊奕帶著朝廷的軍需來了北疆之後,過五關斬六將,在後方部署派將,這處形勢一片大好。
戰線也不能再拖下去了,楊奕打算趁著過年之前早些結束這裡,若不出意外,北疆的將士百姓還能過個好年。
短短几個月,這裡打不贏的戰,嬴不下來的局面,在有了他之後,一切好像都好起來了。
如果不是他,這裡或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北疆邊鎮現下也有不少的百姓都給楊奕送東西來,左右不過是些自家做的東西還有北地的特產。
北疆屬苦寒之地,寒冬時節,比京城那處還要冷上幾分,楊奕已經里三層外三層裹起了衣服。
整個人顯得更加圓潤。
他現下正坐在案前,琢磨著接下來的戰事。
燈火如晦,楊奕神色專注。
越是這樣的關頭,越不能放鬆,到了收尾之時,一朝不慎,滿盤皆輸。
楊奕不是將軍,他不會打仗,但他是天下的首輔,是景暉帝六年橫空出世的狀元郎。
所以,這個世上,就沒有他不會的事。
打仗亦像是在下棋,皆是博弈。
楊奕是一個出色的執棋者,在人才輩出的京城中,官場上,斗得過他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而對付蒙古小兒,更不過時間問題。
快要過年了,也不知京城那邊如何。
他不知道楊水起還在不在生氣,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他給她留下的信。
但他想,按照她的那個性子,多半是不會看那封信。
也罷,看了也是徒惹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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