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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錦梨連哭都哭不出來了,話也說不出來,支支吾吾面上漲紅成了一團。
蕭夫人只當楊水起是在刁難陳錦梨,走到了陳錦梨的身邊,將她護到了身後,她緊蹙眉頭,對楊水起道:「何故這樣得理不饒人,不都同你說了道歉的話了嗎,還想如何。」
楊水起在她的印象之中,不守規矩,為人嬌縱,再加之她對自己的那個小兒子死纏爛打,更是心生厭惡,是以,即便這事是陳錦梨有錯在先,可這會卻也只覺楊水起品行刁蠻,別人都已經哭成了這樣,她卻還在這裡說這些風涼話,簡直有些得寸進尺!
可不待楊水起開口,楊風生發出了一聲冷嗤,「蕭夫人,今日我們願意帶著小妹上/門,本也是誠心認錯,可現下你們自己家裡的人也都說了,那日的事情分明是她攀扯小妹在先,現下究竟是誰得理不饒人。呵,她哭成這樣,不曉得倒是以為我們欺負了她不成,難不成是我們攀扯污衊了她,叫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嗎?今日,到底是誰得理不饒人。還有,你問還想如何?我告訴你,楊水起是個缺根筋的軟柿子,別人手都打到她臉上還不知道。」
「但你就以為我楊家真沒人了是嗎。」
楊風生個子修長,生得又頗為凌厲,說這話的時候給人壓迫感十足。雖說他這人在京城裡頭也是個出了名的二世祖,紈絝子弟,都二一的年歲了還只曉得吃喝玩樂,逛青樓,但若叫人欺負了楊水起,他第一個不同意。
他和楊水起早年喪母,這偌大的楊家也就他們三個人了,他們兄妹之間的情誼,自然是不大一般的。
今日他和楊奕都在,他還真能就看著蕭家的人踩她頭上去了?
蕭夫人聽到了楊風生的話,臉色更加難看了下去,可還不待她開口,身旁的蕭吟就已經先一步上前,他拱手說道:「今日這事,無論怎麼說,都是我們蕭家的不對,既如此,我們自也無甚好狡辯,想如何,全憑你們。」
錯了便是錯了,怎麼都不占理,況說,他們也確實沒有什麼臉去責難楊水起一句話。
蕭吟向來都只就事論事,楊水起在這件事情之中,確實是無辜受累,她就算是又哭又鬧,砸了他們蕭家,都是可以的,對陳錦梨有所怨言,才是人之常情。
其實今日這事,只要蕭吟不曾撞見,也絕不會再有這麼多事,就算蕭吟撞見了,裝作不知,也絕不會叫蕭家落了下風。
可偏偏撞見這事的人是蕭吟。
第四章
蕭吟的兄長蕭煦方才一直未曾開口,這會也終於道:「是啊,子陵,你莫要激動,這事我們會給個交代。」
蕭煦的模樣生得同蕭吟有三分相像,但不同於蕭吟的冷冽,蕭煦相比之下,更為和善,便是說話,都說清風拂面,惠風和暢。
子陵是楊風生的字。
當初楊風生還同蕭卻曾在聞名天下的白鹿山書院當過兩年的同窗,只後來下蕭煦參加科舉,一舉中第,而楊風生卻成了個二世祖,兩人自此分道揚鑣,就是連面也不曾見過。
楊風生理都不曾理會蕭煦,只是看向了楊水起,道:「聽見了沒,你想想,要蕭家怎麼好好補償你呢,蕭二公子都開了這金口了。」
說到「蕭二公子」之時,楊風生幾乎都有些咬牙切齒了。若說蕭家人看他們楊家人不大順眼,但他待蕭家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除了不喜還是不喜。
尤其是那個把楊水起迷得團團轉的蕭吟。
他就不明白了,這蕭吟除開長相,到底是哪裡值得楊水起這樣?
性子好?也不見得,整日裡頭垮著蕭家的祖傳臭臉,要多煩人有多煩人。
楊水起聽到蕭吟那樣說,便是什麼委屈都煙消雲散了,她本也就是個不記仇的性子,況說這事,除了被人冤枉的滋味實在難受之外,她也沒什麼損失,唯一的損失,便是名聲差了點。
可她的名聲本就很差了,她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蕭吟會因此誤解她,但好在現在看來,蕭吟他並沒有。
她果真沒有看錯人。
蕭吟他是個好人,還是個長得好看的好人。
蕭吟那冷冰冰的話卻像是暖風一樣,迎面吹來,楊水起臉上的愁緒一下子就消散不見了。
她道:「不打緊的,蕭二哥哥,既你都這樣說了,我自也就不覺有什麼可委屈的了。只是,你問我有什麼想要的嗎,我還真有。」
她本就生得明媚可人,說這話的時候眸光都帶了幾分靈動翩躚。
楊風生同楊奕在旁邊一聽楊水起說話,兩人就雙雙扶額。
就多餘讓她來說,一開口,又賠錢了。
蕭吟薄唇緊抿,對她所說話的心中有幾分不適,又或是對於「蕭二哥哥」的稱呼不喜。
可他還是耐著性子說道:「你想要什麼?」
楊水起馬上道:「我聽說伯父要在府上開講堂,我也想來!」
蕭正如今官居吏部尚書,為內閣次輔,還兼皇太子太傅。近些時日他打算在家裡頭辦個講堂,聽聞還邀請了一個十分出名的先生,來傳道授業。有不少同蕭家交好的人家都會將適齡的公子小姐送來。
但顯然,楊水起自不在其列。
眾人也沒想到楊水起會提出來這樣的請求,屋中一下子陷入了片刻死寂。
旋即眾人很快就想明白了,這楊水起看著也不像是個愛讀書的,來了蕭家的學堂,還能是為了什麼,當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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