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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咄咄逼人,勢必不肯放過此次機會。
蕭吟卻也不退讓,直接看著昭陽頂道:「救人?便是從湖中游到岸邊,不過片刻,為何一盞茶的功夫還救不下人,是救人還是在殺人?」
昭陽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要東拉西扯,顧左言他,我們現下說的是為何你們要行這樣的乖情悖禮之事。」
聽到昭陽這樣說,蕭夫人第一個不認。
「不過是救個人罷了,怎麼就扯到了乖情悖禮?那是非要為了守那老舍子規矩,看著人叫活活淹死了才行?」
昭陽眉毛一挑,看著蕭吟似笑非笑問道:「所以是說,蕭二公子專為了救個人,而從男客的席面,奔至後湖這一處?旁人都不曾來,就蕭二公子來了?又還是說,現下人分明已經救了人來,還非要將人攬在懷中不肯放手?」
昭陽咄咄逼人,言下之意也十分明顯,暗指蕭吟其身不正,其心可誅。
即便昭陽如此說,可蕭吟仍舊沒有要鬆手的意思,杜衡急得都想要上去搶人了,但看楊水起那副氣若游弦的樣子,卻又不敢動。
杜衡強忍著火氣對蕭吟說,「鬆手,你給我鬆手。」
再不鬆手,昭陽說些折辱他的話便罷了,別連著楊水起一起說了。
蕭吟沒有理會杜衡,只是看向了昭陽,眼神若一灘深不見底的泉,然而不知道為何,旁的人卻從中察覺到了些許的殺意。
尋常的落水,何至於成如此地步,人從水裡頭出來,第一句話便是讓她去死,單單是落水,又為何會成為這個樣子。
在國公府發生的事情,除了昭陽,又還會有誰?
本來蕭吟還有幾分不大確定,可是現下看她如此說話行徑,心中已然確認,是以,看著昭陽的不善之意,越發明顯。
杜衡察覺到了蕭吟的視線,為何這樣看她?
昭陽做了什麼事情。
杜衡一時之間也沒了言語,抬眸去看昭陽,試圖在她的臉上看出來個什麼名堂。
但昭陽哪裡還會理會杜衡,只是又問道:「好,既然你們這般不知廉恥,我的兒子也不做大冤種,那什麼莫名其妙的婚約,不作數了!當我們國公府是什麼都能進來的嗎。」
不作數?!
杜衡懵了,他質問道:「什麼不做數?」
他都沒有說什麼,憑什麼昭陽就先幫他定奪了。
杜衡看著昭陽爭執,「你不能這樣,不可以!」
昭陽馬上道:「我可以!我是你的母親,我是國公府的主母,我不容許這樣的人進我家的門,我就是可以!」
這一回是楊水起和蕭吟之間給了她機會做箋,她怎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了?!
杜衡看到昭陽意已決,可偏偏這事確實是他們不占理,今日這樣多的人看到,看到楊水起被蕭吟抱在懷中,怎麼也說不過去了。
杜衡知道,昭陽好面子,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但她怎麼能說不做數就不做數了呢。
杜衡扯著昭陽的袖子懇求道:「母親,不要這樣啊母親。」
昭陽見此,只是低眉瞥了眼杜衡的手,而後冷聲道:「我意已決,你不用再說了。」
此處陷入了一片死寂,一旁的人見此情形都眼觀鼻鼻觀心,不約而同噤了聲。
昭陽不願意理會杜衡的懇求,轉身就想要走,然而還不曾邁步,就忽地就到聽到了「哐」的一聲。
膝蓋砸在石子地上發出來一聲悶響,周遭更靜,只剩下了潺潺水聲。
杜衡跪倒在了地上,扯著昭陽的衣袖,求道:「母親,你別這樣對我啊,就當什麼都沒有看見不行嗎。他只不過是救人,沒什麼的呀,我都不在意,你為什麼要這般在意啊!」
昭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也根本就不敢相信杜衡,居然跪在地上同她求饒!
平日裡頭那樣硬氣的一個人,怎麼都不肯低頭,可是現下,竟然跪倒在了地上求她!
昭陽如遭雷劈,就連頭都不敢回過去看。
她怕一回過頭去,就要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
她氣得發抖,想要罵他,罵他不知羞恥!罵他男兒膝下有黃金,竟只為一樁婚約跪求她!
可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一聲極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杜衡,你起來,不用跪她。」
楊水起一開口,旁人才發現她原是真的已經快沒了氣。
若不是周遭靜得安靜,她的聲音別人一定聽不見。
楊水起強撐著從蕭吟的懷中站起身來,不過,當然是站不穩。
蕭吟見她差點要摔倒了,趕緊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有些太輕了,方才蕭吟抱著她上岸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只是現下光是抓著她的臂膀,卻更覺如此。
楊水起也沒有掙扎,因為她實實在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接連幾次的溺斃,讓她就是連說話都是在強撐。
昭陽回過了身去,瞪向了她,滿是怒氣的眼中還夾雜了幾分不可置信,像是根本就沒有想到楊水起會說這樣的話來。
可還不待到她開口,就聽楊水起絲毫不帶退讓抬眸回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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