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頁
乞佳趁著老者在檢查之時,在旁解釋道:「我是怕你不是什麼好人,但我又怕你是好人。若你不是好人,我想,也不敢將令牌給我看,既將令牌給我看應當就是好人。」
所以她才說自己認字,為得便是想要看他會不會給令牌。
若不給,便是心虛,他就是來路不明。
原是這等緣故。
蕭煦笑道:「乞佳姑娘,當真聰慧。」
他的眼中含著星星點點的笑意,說這話的時候卻也極為認真。
然而他們的舉動,落在一旁老者的眼中那便像是眉來眼去了,他沒好氣地將令牌砸到了蕭煦的手中,阻了他二人的視線,道:「行,看過了,大人還在裡頭歇息睡覺,待一會醒了你再去見他吧。」
老者說完這話轉身就要走,卻被蕭煦喊住。
「老先生。」
「您能不能救救我弟弟啊。」
老者頓了步伐,回過身道:「我許久不行醫了。」
胡說,不是還救下了楊奕嗎?
老者顯然看出了蕭煦想說什麼,他輕咳了一聲,解釋道:「他不一樣,他是我們北疆的恩人,我得救他。你弟弟,京城人,富貴公子,不好意思啊,我最討厭的幾點都叫他占了,恕我不救。」
說罷,便離開了此地,饒是蕭煦好脾氣,但都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了,臉色不可遏制地難看了些許。
乞佳見狀在一旁道:「不好意思啊,公子你莫生氣。我爺爺從前和娘親救過一個京城的公子,後來那個公子跑走了,回去了京城,只留下了我和我娘,我娘後來也跑了,去京城找他了,便只留下了我和我爺爺了,再也沒有回來北疆。我爺爺他現下聽到京城、公子二字,便難受,他不是故意說這些的。」
蕭煦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隱情,他看著乞佳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的緣由。」
叫她親口揭開了自己的瘡疤,實在歹毒。
乞佳卻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她擺了擺手,笑道:「不妨事的,我方正沒見過我娘親幾眼,她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她。只是公子,爺爺他只是面冷心熱啦,若你弟弟是個好人,他不會不救的,但是你得讓他相信他是個好人才行。」
讓他相信他是個好人?這他該讓他怎麼相信。
蕭煦沒同乞佳說多久的話,裡面的楊奕就已經醒了
過來。
蕭煦聽到裡頭傳來的聲響,便沒再同乞佳說話,而後轉身進了屋子裡面。
楊奕已經起身,靠在了床頭。
這間屋子雖看著有些許破落,但勝在乾淨整潔,待著也叫人十分舒服。
楊奕的面色算不得難看,雖然中了箭,可現下卻絲毫看不出受傷跡象。
蕭煦見楊奕果真活著,心中滋生出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
激動、感傷一併襲來,險些叫他落淚。
蕭煦也不知自己是何時變得這般多愁善感,這一年幾乎將過往二十幾年的淚都要落盡了。
他看著床上靠著的楊奕,紅著眼睛喚道:「大人……伯父……」
楊奕沖他笑了笑,朝他招手,「過來坐,哭些什麼。」
蕭煦也知現下不是哭哭啼啼的時候,聞此揉了揉眼睛,往床邊走去。
見到楊奕,蕭煦終於問出了心中困惑已久之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他中箭身亡嗎,現下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呢。
「是蕭吟。」楊奕直截斷道。
他說完了這話,便開始說起了事情的始末,他道:「我還在北疆零領兵的時候,約莫過年前十幾日,有個眼生的士兵來找我,我問他是誰。」
楊奕回憶起了那日的場景。
他看著從帳篷外進來的眼生士兵問道:「你究竟是誰?」
那士兵卻說,「我是誰不重要。」
楊奕又問,「那你究竟是何人所派。」
士兵卻回答了他的話,他實話實說,「受京城蕭家二公子所託。」
楊奕道:「你不是這裡的士兵,你是京城來的人吧。」
他起身走到了那個士兵的身邊,想要動手摸一摸他手臂上的肉,但士兵見此下意識拔刀。
楊奕肯定道:「錦衣衛,你是錦衣衛的人。」
錦衣衛似乎壓根沒想他是怎麼認出他來的,眼神帶了幾分震驚交雜錯愕。
楊奕看出來他眼中的意思,解釋道:「蕭吟想救我,但他要救我,必脫不開錦衣衛的眼線,畢竟你們吶,就跟那個噁心的狗皮膏藥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若想救下,只能下先收買了你們不是嗎?此為其一。其二,也只有錦衣衛的需要這樣躲躲藏藏不是嗎。你故意扮作士兵,無非是不想叫人發現暴露了身份,否則到時候,萬一風言風語傳了出去,你們也怕麻煩。錦衣衛的人,在北疆……也夠你們吃一壺了。」
當然,這一開始都只是他的猜想。
後來更加確定的是,他試探地想碰一碰他,錦衣衛的人身強體壯,手上的腱子肉比他身上的肥肉都壯實,可還沒碰到就被他擋開。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