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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而宋河雖出生比楊奕好上太多,最後卻只能屈於人下。
宋河早就派人查過楊奕,只知他家中貧寒,聽聞從前還有一個兄長,好像是景暉的三年的舉人,只是後來參加秋闈中了舉後就失蹤了。楊父楊母當初也只讓他這個哥哥讀過書,楊奕便是連學堂都沒去過,誰知道他是怎麼考上的狀元。
饒是宋河自己有些心高氣傲,卻也不得不承認,像是楊奕這樣的人,就是個天才,百年都不見有一個的天才。
此人的心機城府,遠在常人之上,除非他讓賢,不然宋河永遠也別想出頭。
但楊家還有個楊風生,他又怎麼可能讓,且就不說楊風生了,楊奕同他差不多的年歲,等他死了,他宋河不也就前後腳的事嗎。
若非如此,他又何須暗地裡頭動這些手腳,實在是被逼無奈至極。
可是現下,反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
過去一日,楊奕病
好的消息就已經散了出去,可還沒來得及去宮裡頭拜見,就已經從宮裡傳來了消息,說近些時日天氣晴朗,明日景暉帝在宮裡頭搭了個戲台子,讓楊奕攜家眷入宮一起聽戲。
雖然楊奕不大想叫楊水起去宮裡頭,但景暉帝讓他們進宮,那便不大能推脫。
楊奕派人去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楊水起。
楊水起聽後,問道:「皇上讓我們入宮?光光是聽戲?」
說是聽戲,誰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干什麼呢。
傳話的下人道:「是啊,老爺讓我來給小姐傳話,只說是宮裡頭搭了台子,叫老爺明日帶著小姐和公子一同去。」
下人走後,肖春有些不安道:「一年裡頭進宮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況皇上他一直都窩在西苑裡頭玄修,如今怎突然想起來弄這齣。」
景暉帝當年為了修道方便,直接搬離了將自己搬離了乾清宮,移至西苑,他一心玄修,早朝也廢弛了不說,就連大臣們一年到頭來也不見幾回,除了內閣里頭的幾位官員、景暉帝寵愛的方士,其他底下的官員們就是想要見景暉帝一面都是困難。
現下突然弄了這麼一出,怎麼不叫人起疑。
楊水起如何不困惑,但也沒別的法子,皇命不得不從,他要他們去,他們便不得不去。
想到進宮,楊水起便難受得緊,這宮裡頭,實在不大好。
罷了,多想無益,一切也都只能明日再看了。
*
翌日清晨,楊水起一大早就起了身,西苑位皇城之西,楊家在南邊,有一段距離,但也不算太遠,總比離北邊的蕭家近太多了。
但因著是入宮,就得早些起來準備了。
楊水起這邊準備好了,便前往榮德堂了,楊奕和楊風生也已經等在里頭了。
楊風生今日一身玄色錦服,玉冠束髮,襯得人更加挺拔。
雖然楊奕上一回叫楊水起去楊風生面前低個頭,但楊水起這一回偏偏也坳上了氣,如何都不願意,以至於兄妹二人至今沒有說話。
憑什麼每一回都要叫她低頭,分明是楊風生不講道理罵她一頓,到頭來又要叫她去道歉。
這回,她才不依。
楊水起進來就不搭理楊風生,只跟楊奕說話,她這一舉動,擺明也是還要跟楊風生賭氣。
楊風生如何看不出來,也不理會她,冷哼一聲,便先行往外去了。
楊奕見此,只連連嘆氣,道:「怎麼兄妹倆一個比一個倔呢。」
但見得他們這樣,楊奕也不大好去再說些什麼,若再逼著楊水起低頭,恐怕又要叫生了氣。
罷了,兄妹嘛,哪有什麼不吵架的,過幾天總會好的。
三人上了馬車,便是一路無話至西苑之中。
自從景暉帝搬入西苑仁壽宮之後,而內閣官員也搬到了仁壽宮旁邊的無逸殿內。自此之後,京城裡頭的紫禁城,實為西苑。
到了西苑之後,宮門城牆外等著一人。
楊水起掀著帘子看著窗外,遠遠得就看到了有一穿著緋紅官服,面白無須的宦臣,看著已經年過六旬,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太監。
見到此人,楊水起微微抿唇。
以往這個大璫就時常會往楊家裡頭跑,是以她對他也有些許印象。
但,楊水起認知清楚,能和她爹混在一起的,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還沒來得及繼續想下去,馬車就已經到了宮門口。
楊奕很快就攜他們兄妹二人下了馬車。
「楊閣老,病可算是好了呢,皇上這盼你盼得不行吶!」陳朝往他們三人走去,將走到楊奕的跟前,這話就脫口而出。
楊奕摸了摸蓄著的短撮鬍鬚,笑了兩聲,道:「老祖宗說甚頑笑,有你在,皇上豈會盼我?」
陳朝為宦臣,官居司禮監掌印。能入司禮監的,都是宦官之中的人上人,而掌印太監,便是宦官之首,是內廷外廷都要給面子喊他一聲「老祖宗」的人物。
陳朝知道楊奕也是在說客氣話,又回道:「楊閣老能做的事情,我可做不來,我便是日日跟在咱皇上跟前,也未必能為他分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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