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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著他們做什麼?
蕭煦腦中忽想到了什麼,他的眸光閃動片刻,而後對陳錦梨道:「你不是要同她道歉,今日也未嘗不可。」
蕭吟去了,陳錦梨也去了,楊水起同杜衡的花燈應當就放不圓滿了。
蕭煦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無恥,但能怎麼辦,他也就蕭吟這一個弟弟,自是想他如願以償。
無恥便無恥了些吧。
*
那邊楊水起已經和杜衡往長安街去了,相較於貢院那處,這邊便更熱鬧了些。
街道上已經高高掛起了許多的燈籠,燈火如珠夜放光華,今日沒有宵禁,此刻大街上人頭攢動車水馬龍。明亮的街道與天上的群星遙遙相望,鑼鼓雷鳴,銀鐘被絡,長安街人群熙熙攘攘,一片歡聲笑語。
杜衡一直扯著楊水起說話,楊水起偶爾回個兩句,杜衡看出來她心不在焉,忽然停了步,戳了戳她,楊水起有些莫名看向了他。
轉過頭去,卻見杜衡一直笑著看她,但笑意不達眼底。
不開心了吧。
她這個樣子,他應該是不開心的。
楊水起垂眸,等著杜衡說出什麼責難的話來,但想像中的質問卻沒有來。
「楊水起,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說,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杜衡目光下斂,長睫在眼下打出了一片陰影,他說這話,雖然在笑,然這笑帶著一片嘲弄。周遭人群熱鬧,可他們兩人這處陷入了一片死寂。
杜衡以為,楊水起放下了蕭吟,答應和他說親,他們或許也能有結果。
可是楊水起的心中怎麼都沒有他,無論他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同他出來,好像也只是公事公辦,完成任務一樣。
杜衡出身也是高貴,又是國公爺和昭陽的獨子,亦有自己的骨氣。
他見過楊水起真心喜歡一個人的樣子,那樣轟轟烈烈,可如今的楊水起,在他的面前就是一灘死水。
越是這樣,他便越是不甘心。
分明同她說親的是他,除了以前欺負過她幾回,可是現下他何時欺負她了?
她為什麼也不能像是從前對蕭吟一樣,對他呢。
他有傲氣,可現下竟問出來了這樣的話。
但是他仍舊沒讓自己徹底失了骨氣,笑著問,不讓自己顯得那樣狼狽。
楊水起愣了,她沒想到他竟然問了這樣的話。
他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
他?
但,她怎麼對他了啊。
楊水起問他,「那你們為什麼又要這樣對我啊。」
他想她怎麼辦,對著他假意逢迎,強顏歡笑才行嗎。
可是這事,本就是他們楊家上趕著,當初也是楊水起自己沒有拒絕,她現下這樣不情願,也不行啊,不合適的。
她爹求著旁人娶她,她卻在這裡發脾氣氣人。
楊水起撇了頭去,不再看他,只是低聲道:「杜衡,你給我些時間吧,我現下真的有些笑不出來。」
再給她些時間接受吧,她真的會試著接受的。
她的聲音帶了幾分不可察覺的小心,生怕杜衡還不肯,那她是真沒辦法了啊。
可杜衡叫她這樣弄得更是氣悶鬱結。
雖心中鬱悶,卻也還是咬牙道:「好,給你時間,我去買個花燈先,你靜靜,我也靜靜。」
一股挫敗感湧現心頭,快要將杜衡吞沒。
他現下確實需要靜靜。
杜衡說罷,便轉身往別處去了,只留下了楊水起一個人在原地。
楊水起看杜衡這樣,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而後終於移開了視線,對肖春道:「走吧,隨處逛逛。」
肖春嘆了口氣,也不知如何是好。
杜衡覺著楊水起這樣對他冷冰冰的不好。
但她的小姐呢?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卻從來沒人在意過她的想法。
笑不出來就是笑不出來。
她有什麼錯。
難不成笑不出來也還要強迫著人笑出來,不喜歡還要強迫著人喜歡。
沒這樣的道理。
肖春這些話卻也只敢在心裡頭想想,若要說出口被楊水起聽到了,只怕她心中更不痛快了。
杜衡那邊看樣子是真去買花燈了,他既然說兩人都要靜靜,楊水起求之不得,自己一個人便在街上散起了步。
中秋節,是團圓的時候,從前的時候,楊水起便總喜歡在今日扯著楊奕、楊風生出來一齊看月亮,三人坐在檐下,看著天上的玉盤,說著有的沒的閒話。
雖然只有三個人,但楊水起卻覺著,比今時今日這樣的場景要熱鬧得多了。
不知道今夜,北疆那邊的月亮圓不圓,也不知道楊奕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她心中有事,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周遭的熱鬧紛呈的景象也不能叫她提起精神來。
然而,卻在路過一條小巷之時,楊水起的手臂忽然被人拉扯了一下,而後,便被人拉進了巷子。
她剛想出聲喊叫,然而嘴巴就被一隻手捂住,背撞到了一個寬厚的胸膛之中,鼻尖刺入了一番清冽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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