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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水起沒將這話放在心上,她想到了什麼,朝趙萍安問道:「我還不知道這是何處,同京城遠嗎?」
不知道她為何會問這樣的話,趙萍安下意識問道:「你是京城人嗎?」
楊水起點頭,她說,「我的父兄現下在京城,我來的時候聽聞,皇城在抓亂臣之流,我有些擔心他們會被殃及。」
趙萍安想了想,道:「這離京城不遠,馬車兩天的功夫就能到,至於你說你的父兄……我昨個兒還聽到他們說那處好像確實是在抓什麼人,好像是首輔家的兩個孩子?城門那處守得也可嚴實了,你現下想進去都有些進不去呢。」
趙萍安不是個話多的人,但在楊水起面前,話卻頗多。
她又說,「我看這皇上當真是瘋了,哪有這樣過河拆橋的,北疆那邊戰事一停,就開始欺負人家的兒女……成日里頭修仙修得腦子都要傻了,好些事情不曾管,淨是整那些沒用的死出,弄得人心惶惶……」
「我聽我爺爺說,朝里頭的次輔大人好像還同皇上吵架了,蕭家大人清正,同皇上比,我還是更信他些。」
一個只知道修仙的皇帝,和一個百年世家的執掌人,信誰站誰,不言而喻。
蕭正參景暉帝的摺子,是一個導火線。
將百姓對景暉帝的不滿,牽扯了出來。
景暉帝這安靜了這麼個些年,好不容易有了點動作,卻是將京城內攪和得雞犬不寧。
既有功夫,有精氣神,不
去早朝,不去處理政事,現下就只是為了抓那麼個人?
趙萍安在那裡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嘀咕,沒有注意到楊水起神色變化。
相比蕭正同景暉帝翻臉這件意料之中的事情,楊水起更加擔心,若是城門被嚴守,她爹該怎麼進京。
她爹的蹤跡又會不會被發現……
*
蕭煦那邊已經帶著人到了城門口,但守衛眾多,且會搜查過往車輛,就是馬車之中也不會放過絲毫。
現下楊奕和他共乘一輛馬車,而乞佳同她爺爺在另一輛馬車上。
可一會若是進了城門那處,饒是蕭煦恐怕也躲不開士兵搜查,若是被搜了馬車,楊奕豈不要暴露……
該如何是好。
一行人就這樣被困在幾里開外的城門外,進退維谷,分明就差那麼一點,但卻沒有辦法進去。
馬車上,兩人一籌莫展。
過了良久,一片安靜之中,蕭煦忽地開口,他道:「我有個法子……」
他有個法子,就是這個法子不大好,要賭上他自己的名聲。
楊奕問他,「是何?」
蕭煦同他說後,楊奕馬上道:「不,不成,這不是坑你嗎?且等等,我想別的法子來。」
蕭煦卻執拗地搖頭,他說,「這已經是個很好的法子了,畢竟代價只是我的名聲,沒事的,現下這樣的情形,聲名最算不得什麼了。」
他不再待楊奕開口,下定決心道:「只是委屈伯父了,要鑽下凳子。」
楊奕急得直撓頭,但見蕭煦心意已決,也不再勸,況說,現下再耽擱下去確實也不大好,他最後還是妥協,道:「我不委屈,委屈你才是了。」
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罪過。
好一些的馬車板凳之下,都是中空,可以用來藏人。
雖楊奕身體有些壯碩,但好在這板凳夠大,好歹還是將人藏了進去。
楊奕藏好之後,蕭煦就在隨行的手下中喊了個女子過來,讓她換了一身女子衣裳,然而,她出行只帶著侍衛的短裝,並無女子衣裙。
沒法只能去往另一輛馬車上的乞佳借來了一身。
乞佳身形不及她,女子穿著有些小。
女子上了馬車之後,蕭煦就道:「陪我做個戲。」
手下拱手道:「但憑公子吩咐!」
蕭煦叫她做戲,她自然義不容辭。
「可能有些冒昧……」蕭煦還是吐出了接下來說的話,他道:「坐到我的腿上來。」
這實在是太冒昧了。
但她看著蕭煦一臉正色說了這話,很快也就擯棄了腦海之中其餘的想法,依言行事。
馬車內,蕭煦差不多弄好了現場,便讓人將馬車往城門處駛去。
到了城門口,果不其然被人攔住。
一個頭戴兜帽,身著甲冑的士兵朝馬車走來,對他們一行人道:「請出示令牌。」
馬夫將蕭家的令牌遞去,他道:「馬車裡頭的是我們蕭家的大公子,難道也要查?」
蕭家……他不過是一個士兵,得罪蕭家確實不大好。
但,便是皇子公主來了也得查,這是景暉帝的命令。
管他是哪家的公子呢。
士兵冷聲道:「例行公事,誰都要查,還請蕭公子下來馬車。」
然而,士兵話音方落,就聽得里面傳出了蕭煦的聲音。
「是嗎?可是現下我不大方便啊。」
「不方便?」
馬夫馬上道:「是,當真是不方便才不願意叫軍爺瞧見,若是方便,怎會不讓查呢?」
聽得此話,士兵果真踟躕,但卻仍舊執拗,上頭說了,每一輛馬車都要看,都要查,誰管他方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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