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朱澄見想辦的事情辦不了,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了,待船靠到了岸邊,便打算離開此。
下船前,朱澄又想起來了件事情,他轉身對蕭煦道:「對了,祁明,你這的也是老大不小了,蕭閣老還沒替你相看人家不成?」
蕭煦見朱澄提起了婚事,稍顯無奈,他插科打諢道:「這事,急也急不得了,就算是我想要,也不見得能有啊。」
「祁明,你這便是自謙了,蕭家大公子,求誰求不得,婉兒那裡有幾個相識的貴女……」
婉兒,是皇太子妃。
眼看朱澄是當真想要點譜,蕭煦急忙掐斷話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祁明的婚事,向來由不得自己。」
若真由不得蕭煦自己,他又怎麼可能到了如今還沒成婚?蕭夫人如今最愁的便是蕭煦的婚事,急得夜不能寐,偏蕭煦一直推脫。
見蕭煦這樣說,朱澄也不再勉強下去,他道:「成成成,我怕是說不動你,不說了,先走了。」
蕭煦拱手,「恭送殿下。」
送走了朱澄之後,蕭煦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淡了下去,他在原地默了一會,又看向了不遠處湖中央的楊、杜二人。
他們的船隻還在湖上晃悠,算起來,距他們來此處,差不多已經遊了半個時辰的湖了。
蕭煦抿了抿唇,只覺奇怪,他們二人是何時相識的……
湖面上。
眼看時間已經過了許久,楊水起終於按捺不住了。
她面無表情看著對面坐著的杜衡說道:「杜衡,差不多得了,還不肯說?」
眼看她是真生了氣,杜衡也不再繼續為難她了,他笑了笑,「其實再簡單不過。」
「你沒發現嗎,你爹每年這個時間都要生一段時間的病。我倒是不曾聽說,這世上有什麼病,能這麼剛好,好巧不巧,每一年的這段日子,都會發作。這么正正好好,不像是病,倒像是……」
「誰的忌日。」
楊水起聽到杜衡的話,心中警鈴大作。
杜衡……也不大像是個草包啊。
楊水起也算明白,杜衡這人,恐城府極深。
她爹同她說過,同杜衡這樣的人在一起打交道,說得每一句話,都要小心,因為,若一不留神,就要被其攻心。
她定了定神,笑了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況,闔家上下,活著的人湊不出一隻手來,我爹走到了如今,身邊死了的兄弟親朋更是不知凡幾,他重情重義,便是誰的忌日,想來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難不成,你管天管地,這也要管?」
「杜衡,我家可同你家沒什麼交際,你想把手伸到楊家來嗎?」
她抬眸,看向了杜衡,嘴角竟還勾起了一抹笑。
她警告道:「你小心斷手。」
說罷,她不看杜衡是何反應,便抬聲喊道:「船夫,靠岸。」
船靠了岸後,楊水起頭也沒回就下了船,末了,又想起了什麼,停了腳步,回頭看向杜衡。
「還有,下次再說二哥哥壞話,我把你丟下去餵魚。」
即便楊水起生得實在沒什麼攻擊力,就連說這話的時候,兩頰似還氣得圓滾滾的,但那眼神卻著實硬氣了一會,帶著同她絲毫不相符的清寒。
待到楊水起走後,杜衡終於忍不住彎起了唇。
「這人,怎麼能這麼有趣呢。」
他這話,是切切實實發自心底所說。
若不是方才看見了楊水起瑟瑟發抖的手,他還真當她是有幾分硬氣。
合著硬了半天,全是裝的呢?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杜衡才覺得,更加有趣。
「她究竟瞧上蕭吟什麼了啊。」
實在叫人費解。
杜衡的小廝倒沒看出來楊水起的「色厲內荏」,還只當這楊水起是個脾氣暴躁的大小姐,他道:「世子爺,你別管她看上蕭二公子什麼了,這不是挺好的嗎,叫她霍霍他去,倒也不錯呢。」
杜衡瞥他一眼,眯著眼睛笑問,「不錯?」
小廝再傻也能察覺出來不對勁,縮了縮脖子就沒敢繼續說話。
兩人沒一會也離開了這處。
第二十章
楊水起好不容易強撐著從杜衡的視線中消失,雙腿一軟,就差癱倒在了肖春身上。
肖春知道楊水起是被嚇到了,忙扶了上去,她忍不住抱怨,「這世子是想要做些什麼?沒見過這樣不知禮的人,要不要去同公子說此事?」
楊水起只覺杜衡這人心機深重,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試探,光是同他說話都要費勁去應對,只怕被他尋了紕漏。
她大口喘息了幾口氣,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對肖春道:「現下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但國公爺這幾年來不像要爭,同我們家也沒什麼交際,不是敵更不是友,暫且沒必要因為杜衡這人而去煩擾哥哥。哥哥他平日裡頭也很忙的,便不煩他。」
兩人也沒什麼心思再在外頭待下去了,沒多久就回了家裡頭。
*
學堂裡頭的測驗成績很快就出來了,不過五日,就知曉了結果。
公布成績前夕,蕭正找來了齊峰。
月夜之下,兩人面對面坐在院中石桌上。
蕭正先行開口,他問道:「齊先生,我想知道,楊水起可曾過了您這一關?」
他心中還有些許希冀,只期望這楊水起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才好。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