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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也從來沒有見過楊水起的臉能冷成方才那樣。
或許是摻了楊家那心狠手辣的血,即便是生得這樣無害的人,用那樣的眼神看人,也叫人沒由來得心跳加速。
黃茗妍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情,反正她已經完成了她爹交代的事情了,雖她還未曾開口道歉,但是楊水起那邊已經鬆口,那她也算是完成。
她心底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本來以為今日叫楊水起揪到了小辮子,定要作弄一番,誰曉得竟這麼。
她轉身去自己的位子坐下,抬眼卻發現不遠處站著一人。
杜衡?
他是什麼時候在的?現下又在看什麼,看得這樣入迷,走不動道了。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原是蕭吟和楊水起。
楊水起仰著頭也不知道在和蕭吟說些什麼,只能見得那雙嘴巴一直叭叭的。
「蕭二哥哥,我昨日真是家中有事,有下人同我說爹爹害了重病,我一時情急才忘記了與你說的……」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楊水起也不敢去實話實說,畢竟楊奕重病在家修養,是外頭人都知道的事情,她這樣說,也沒什麼毛病的。
蕭吟沒有理她,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後,才道:「嗯,你有你的事情,因而失約,自無可厚非,同我有什麼干係,只是,往後,我也不會再去水榭。」
「楊小姐,好自為之。」末了,蕭吟嗓音冷沉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好自為之。
楊水起聞此,身體都顫了顫。
垂眸看蕭吟,只能見到男子端正,坐得筆直,他的側臉輪廓鋒銳而清雋,本該含情的桃花眼中卻沒有一絲情緒。
楊水起忽覺蕭吟此次是真的生了氣,若是從前,即便是再如何,他面上總也是有情緒,即便是不喜歡,是討厭,可這會就是連這些情緒也不曾有了,恍若她只是一個同他一點都不相熟之人。
她成了他心中的千千萬萬人之一。
現下,她便是連討厭的楊水起都算不上了。
她看著蕭吟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不再繼續糾纏下去了,只是悶著腦袋回到了旁邊的座位上。
她有些喪氣,坐在位子上面沉默了些許。
這時,她感覺身後有人戳了戳自己,轉頭去看,見一有些臉生的人此刻正看著自己。
是個公子。
她想了許久,才想起來這人是誰,不就是榮國公府的那個世子嗎?喚她作甚。他們話也不曾說過一句的,並不相識。
因為公子比小姐多,公子那列坐不下那麼多的人,便有人坐在小姐這邊,將好楊水起在小姐裡頭的最後一個,身後就坐著一個公子。
「你有事?」
聽著楊水起明顯有些不善的語氣,杜衡也沒生氣,只是笑著道:「你這人不講道理,自己在蕭吟那頭受了氣,就要把氣在我身上撒回來。」
楊水起覺得這人莫名其妙的,她都不大認識他,他上來就套近乎?
她雖同他不認識,但卻也多多少少聽說過他。
杜衡此人,榮國公府世子,年歲十九,是榮國公和華文公主的獨子,俊美無雙,只可惜同楊水起一樣……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家世好,相貌好,其他的,哪哪都不大行。
可是即便如此,京城眾人不喜歡楊水起,對她避之不及,但和她一樣名聲都不大好的杜衡卻不一樣了,現下不少的人想同他們攀親家。
這世道,對女子也忒不公平了些。分明一樣的處境,他倒還頗為滋潤。
而她呢,說是人人喊打,還真就是人人喊打。
杜衡看她表情越來越不對勁,極力回想,「楊水起,我沒得罪過你啊,這麼看我作甚?」
楊水起回了神來,沒好氣道:「你戳我幹什麼?」
杜衡道:「怎麼了?不行啊。你我現下怎麼也算是同窗,怎麼找你說句話還不成了?」
楊水起扭著頭瞪他,「你這人不講道理的,我沒不同你說話,我只是問你要做什麼?」
杜衡傾身,低聲問道:「你這些天可跟著蕭吟學到了些什麼?」
楊水起不著痕跡地後撤了一些,「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罷了,這麼敏感做些什麼。」
楊水起自不相信他的鬼話,但又實在不知道他為何要問這個,思來想去,她只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是不是也想找他教你?!我告訴你,你不要想,我先來的。」
杜衡叫她這話給氣笑了,道:「你有什麼毛病?我找他教我做甚。我用得著別人教嗎,這樣的測驗,小爺我躺著也能過,倒是你,成日裡頭疑神疑鬼,生怕誰要搶了你的蕭二哥哥,當誰都把他當成寶貝呢。」
楊水起生怕坐在旁邊的蕭吟會聽到,就差直接捂了他的嘴巴。
然而蕭吟習武,耳力非常,兩人的對話早就一字不差的落入了他的耳中。
可即便是聽到別人議論他,他的臉色依舊沒有鬆動,只是神色自若做著自己的事情。
楊水起悄悄去看,見他沒什麼情緒,便也以為他沒聽到。
既他沒有聽到,那便沒事了。
楊水起沒好氣地道 :「杜衡,你閒得很嗎。我就是把他當寶貝又怎麼了,怎麼,我爹都不管我,你還管我不成。」
閒得沒事幹了不成?
說罷,她便回過了頭去,沒再理會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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