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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余藻說了什麼,孟荳高興得起身蹦了兩圈,和孟煦洲對視一眼後進屋去了。
孟煦洲走到余藻身邊蹲下,和他一起看向池子裡的天鵝,問:“和小荳聊什麼呢。”
“抱怨某人不關心大侄子身心發展啊。”余藻手上還捏著一根孔雀毛,說話的時候掃過孟煦洲的褲腳。
孟煦洲冤枉,問:“怎麼不關心了?”
余藻:“小荳怕我們結婚後搬新家他沒地方住。”
孟煦洲:“怎麼可能。”
余藻:“他還說希望我不要和你有小孩。”
這句也是剛才孟荳的原話,小傢伙說的時候很不好意思,余藻聽得也笑。
這會感慨地說:“我能理解他為什麼這麼說。”
他小時候跟著外婆,又被舅舅接回去,哪怕表弟表妹都還好,也會得到不等分的一切。
青年說話的側臉秀美,睫毛的影子比落雨還繾綣,孟煦洲幾乎能想到余藻小時候多寂寞了。
他嫉妒賀飲提起的和余藻的初遇,嫉妒對方被余藻撿走帶回家,還得到特殊照顧。
青春一去不復返,余藻也有餘藻的遺憾。
他在孟荳的生活日常竭盡全力,偶爾孟煦洲回家,看孟荳在余藻面前背古詩,背不出來就擠進青年懷裡撒嬌。
余藻也有不給孟荳糊弄的時候,更多時候都予以鼓勵。
那個場景成為孟煦洲總想儘快下班的動力,不是萬家燈火沒有他的一盞,是他找到了他的那一盞。
他和余藻成家,家就在這裡了。
孟煦洲:“我們不是有小孩了嗎?”
他忽然這麼說,余藻愣了幾秒,笑著點頭,“小孩還挺大。”
裡面的長輩催他們去吃飯,孟煦洲把余藻拉起,刻意多用了幾分力氣,看余藻撞入自己的懷中,順勢摟住余藻,在短暫的擁抱聲里詢問:“那過程呢?什麼時候兌現?”
第60章 第 60 章
余藻和孟煦洲吃完飯後回了家, 中途車經過余藻的新店,兩個人又逗留了一陣。
上車後,孟煦洲問:“旅行和開業不衝突吧?”
明明今天開始就是婚假, 不上班的老闆依然忐忑合法對象的事業心 , 生怕余藻又改口要留下。
門店的員工已經在培訓了, 這個時間店鋪開著,余藻沒有下車, 能看到玻璃窗里走動的舅舅。
他收回目光, 看向孟煦洲的緊張的神色, “我在哥哥眼裡是出爾反爾的人嗎?”
孟煦洲還惦記著余藻的前科:“上次我給余先生做美縫, 目前工資還拖欠著呢。”
這段時間兩個人的工作都很忙,除了結婚的溝通,家事也煩擾。
提起這事余藻也有幾分心虛, “本來是想……”
孟煦洲一隻手握著方向盤, 車內的掛飾都是他和余藻的照片,屬於熟人上車都要把照片翻個面的程度。
他看著余藻,追問:“是想什麼?”
余藻低著頭, “隨便你。”
婚禮過了一天,比起孟煦洲毫不掩飾的全平台動態,余藻什麼都沒有發,很多人猜測他因為前男友乾的破事難過。
也有人扒出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們現狀,誰路過看一眼都覺得他和孟煦洲的家庭結構也挺相似的。
殊不知余藻不更新是不知道發什麼。
明明和孟煦洲在一起也好久了, 結婚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儀式,卻在此刻狹窄的空間裡因為呼吸放大曖昧。
本就對彼此身體熟悉的人也漲紅了臉,三個字說得輕輕。
孟煦洲:“怎麼隨便?”
余藻:“你不困嗎?”
結婚當天起大早, 晚上又是親子露營,半夜下雨, 清晨早醒。
活動結束又去長輩家中拜訪,行程忙碌得余藻只有動物園回來的路上打了會瞌睡,孟煦洲卻全程無休,目前眼神清明。
也是,昨天為了晚上開車,結婚的人都不喝酒,余藻忽然有種孟煦洲就等著這一刻的感覺。
他看了孟煦洲一眼,男人還挑了挑眉,極為立體的面容湊近,幾乎要貼在余藻的臉上。
這個時間不晚,又是周末,也有路人經過。
結伴而行的路人注意到停邊上的豪車,好奇地看了一眼,沒想到正好隔著擋風玻璃看見要親吻的男人。
余藻推開孟煦洲,“快回家,不要在這裡。”
他不免憶起之前有次答應孟煦洲的荒唐行為,後果非常嚴重,那之後的一段時間孟煦洲就喜歡換地方了。
他的緊張逗笑了孟煦洲,男人驅車回家,不忘把自己制定好的蜜月行程發給余藻。
余藻之前的出遠門都是出差,旅行對他來說極為奢侈,即便賀飲邀請過好幾次,他也以工作和兼職推辭了。
他點開孟煦洲的文檔,問:“是你自己做的嗎?”
孟煦洲:“小藻懷疑我有別人?”
余藻冒出一個軟軟的氣音,孟煦洲笑了,問:“有什麼問題嗎?”
余藻關掉頁面,“沒問題,無論去哪裡,我都和你走。”
他總說孟煦洲不分場合說情話,實際上不分場合的是他。
孟煦洲精湛的停車技術因為這句話失誤,他解開安全帶,顧不上車還沒有開進車庫,就下車把余藻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