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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時代在舅舅家,余藻都會自告奮勇先吃完下樓。
他吃飯不快,要快就吃三四口,“偶爾會和賀飲一起吃飯,我也喜歡聽他說話。”
孟煦洲又想起了那天恰好坐在賀飲後面聽到的電話。
他的問題都滾到嘴邊了,最後還是換成了另一句,“那以後我們可以天天像這樣吃飯。”
孟荳:“才不要,我明年上小學了,有自己的社交圈。”
余藻笑了,孟煦洲:“那更好。”
“所以你不想上課理由是什麼?”
小朋友道理一套套的:“不喜歡要什麼理由,不是和喜歡一樣沒有理由嗎?”
他還很擅長比喻:“小叔你喜歡余藻哥哥,有理由嗎?”
余藻猝不及防又收穫喜歡一句,他筷子戳爛了碗裡的鶯歌魚,果不其然,聽到孟煦洲說:“有。”
孟荳:“你說幾個,我就給你幾個我不喜歡的理由。”
孟煦洲:“喜歡余藻眼睛。”
孟荳:“討厭圍棋的玩法。”
孟煦洲:“喜歡余藻的聲音。”
孟荳:“討厭棋院的助教。”
孟煦洲:“喜歡余藻的嘴唇。”
孟荳剛要回答,坐在孟煦洲身邊的青年漲紅了臉,“不要再說了!”
叔侄倆紛紛看向他,余藻看向孟荳:“不喜歡就換一門課,勉強學也學不進去的。”
孟荳還沒有說話,孟煦洲說也是答非所問——
“我不換,也是勉強,就是喜歡余藻。”
第27章 第 27 章
孟荳成功結束了他的圍棋課程, 但孟煦洲要求他要找一個自己真正喜歡並且想發展的興趣。
吃完飯的小孩就去院子裡把小鵝帶上去思考人生了。
孟煦洲的鵝寵叫小鵝,長得和小毫無關係,大得第一眼就威風凜凜, 總感覺能把人追出十里地。
余藻目送孟荳上樓, 好奇地問孟煦洲:“小鵝多少歲了?”
孟煦洲:“和小荳一樣大。”
桌上的筒骨鍋還冒著熱氣, 孟煦洲靠著座椅,一邊看余藻認真搜索一隻鵝可以活多少歲, 一邊說:“是我外公農場孵出來的實驗鵝。”
余藻看到25-50的答案沉默半天, 孟煦洲嗯了一聲:“這也算養鵝防老, 不是嗎?”
他偶爾還挺幽默的, 余藻被他逗笑了,“我聽小荳說你不養狗。”
余藻上網也見過有人養鵝,認識的人養鵝就是第一次見了。
小傢伙不在, 離開的時候沒有關掉電視。電視還是孟荳投屏的動物世界, 和外面嘀嗒下雨混成了背景音。
孟煦洲沒有和余藻貼在一起坐,距離也近到明明這麼大的餐桌像是沒地兒一樣。
余藻伸筷子都有些不方便,孟煦洲卻很能察言觀色, 幾輪下來就明白余藻的口味了。
不喜歡吃辣,和他一樣喜歡甜鹹口的,炸物更愛煎魚,對雞翅感覺一般。
筒骨,目前看不出來, 似乎吃得很苦惱。
“有想過。”孟煦洲上次和余藻吃飯就發現他吃得慢,吃快煎魚更像是放了慢倍速,比孟荳看電視吃飯還要慢好多。
他因為工廠出事的心情好了許多, “狗太需要人了,我工作很忙, 沒辦法給它相應的感情需求。”
這個角度余藻沒想過。
他小時候媽媽養過一隻小貓,出事後小貓也不知所蹤,余藻拜託爸爸找,每次見面,爸爸都說沒有了。
舅媽不喜歡這些動物,表弟表妹喜歡,在獨立之前也不會養。
余藻畢業兩年,經濟獨立還是沒有飼養這些動物的條件,他偶爾抬眼看看院子裡的孔雀,說:“你很不一樣。”
孟煦洲:“那肯定和孟潮東不一樣。”
他提起的時候輕描淡寫,余藻幾秒後才咦了一聲,完全沒想到孟煦洲會冒出這麼一句。
孟煦洲給他續玉米汁,“不是只有下半張臉像嗎?”
余藻:“你比他好多了。”
孟煦洲:“你說什麼?”
對方都能和孟荳說喜歡余藻的眼睛嘴唇,余藻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吃飯吃得有些熱,礙於孟荳是個話癆,余藻都不敢脫衣服,等小孩一走才脫掉外套,脖子上還有孟煦洲留下的吻痕。
他望進孟煦洲的眼睛,“我說你比他好。”
說完他又搖頭,“不對,他完全不能和你比。”
孟煦洲:“余藻。”
余藻嗯了一聲,孟煦洲又喊了他一聲。
余藻點頭,他看孟煦洲的杯子空了,把玻璃瓶里的玉米汁都倒給了他,“請說。”
孟煦洲:“你還喜歡他嗎?”
余藻:“不喜歡。”
孟煦洲:“那要不要和我談戀愛。”
余藻:“不要。”
孟煦洲昨晚已經說得夠多了。
一夜沒睡的男人只靠零星小憩維持清醒,做了一頓飯後又靠洗冷水澡提神,這會兒眨眼的頻率都變高了。
余藻回得太快,孟煦洲的失落溢於言表。
身邊的人握住他的手說:“我們都結婚了,還要談戀愛嗎?”
孟煦洲的失落又散去了,他看著余藻說:“沒談過,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