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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小荳怎麼也在那裡?”
孟煦洲解釋了一句,孟漫野還是覺得奇怪,“你們白天不能把他帶回家嗎?”
孟煦洲不說話了。
他坐在一邊,正常商務人士都有幾部手機。
孟煦洲的私人手機手機殼背後還插著和余藻的照片,鎖屏是余藻裱花的背影。
微信頭像都更新成和有餘藻元素的照片,一度讓孟漫野懷疑自己快六十歲的人生似乎沒有過熱戀期。
怎麼有人三十歲,頭婚,一夜回到十幾歲的?
孟漫野:“好吧,下次不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了,你應該清楚不少人會上傳到網絡上。”
孟煦洲這才說了句抱歉。
他今天心情好得太明顯,孟漫野順嘴問了一句:“你和小余發生了什麼,這麼高興?”
孟煦洲:“就是很高興。”
這是不說的意思,孟漫野點頭,“那晚安。”
孟煦洲把孟荳的明天安排好後,想起剛才孟潮東盯著余藻的目光,又喊住孟漫野,“有件事我想和您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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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藻陪孟荳看了一個故事才回房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果然傳出去了。
余羽航一向高速衝浪,和舅媽黃琴不在一個大數據,他給余藻發了好幾個消息,余藻給他回了電話。
余羽航大學也住在家裡,他怕電話被爸媽聽見,去了樓下蹲在路邊給余藻打電話,問:“表哥你沒事吧,不是說孟潮東在國外嗎?你們見到了?”
比起這個,他更在意的是視頻里提到余藻是收錢婚鬧。
風向頓時從#男朋友結婚沒有通知我#變成#為了家人治病我收錢去鬧男朋友婚禮#。
都是中文,看暈了不少人,余羽航還是經過室友提醒才知道自己表哥又上熱門了。
余藻現在上班也不得安寧,全靠他這些年的形象才掃去莫名的追問。
公司管理層都覺得他作為員工太沒有拼勁,又和豪門結婚,昨天人事還找余藻談話,詢問他是不是有跳槽的想法。
余羽航:“表哥你真的是為了我媽才……”
余藻:“不全是。”
余羽航在那邊鬼哭狼嚎,不知道的以為余藻為了家裡賣腎了,余藻聽得哭笑不得,“這有什麼的,我也沒損失什麼。”
余羽航知道余藻喜歡清淨,他做直播一開始都不露臉,只是為了不被同事發現,影響正常的生活。
黃琴的病很花錢,余羽航也周末都去打工依然很難填補。
他早就懷疑余藻這一筆錢來路不明了,也完全不認為是孟潮東給的,哪能想到居然是這樣來的。
余羽航的嗚嗚聲還有路邊經過的車聲,余藻也聽見了,笑著催促他:“你在外面不冷嗎,早點休息吧。”
余羽航又問:“小藻哥,孟潮東不會報復你吧?”
余藻正在衣帽間換衣服,手機放在一邊開著擴音。沒注意到門打開,孟煦洲都進來了。
男人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話,說:“不用怕。”
余羽航:“大哥也在啊。”
他喊大哥喊得活像什麼電影裡的角色,聽得余藻笑出了聲,問:“你和媽媽聊完了?”
孟煦洲點頭,從後面抱住余藻,問:“我給你換衣服吧。”
男人聲音低沉,剛才還問余藻是不是感冒了的余羽航臉色爆紅,支支吾吾地說表哥你和大哥早點睡我睡了,迅速掛了電話。
孟煦洲還很失落:“我看起來這麼可怕嗎?”
他從小到大就不討小孩喜歡,孟漫野這邊的親戚小孩沒有一個愛湊到他跟前的,雖然也有他懶得接觸的原因。
唯一一個大侄子孟荳還不走的酷哥系,以給小叔拆台為樂趣。
余藻:“可怕。”
“當年追著我的人看到你都跑了。”
他依然對當年念念不忘,也不知道在心裡反覆回憶過多少次。
孟煦洲:“你也想跑嗎?”
余藻:“我怕我要賠錢。”
他和賀飲提過這段,朋友說電視劇都沒拍這麼老土的情節了,但他又的確聽說過余藻當年在高中的境遇。
他們高三才熟悉,賀飲也很後悔沒早點和余藻做朋友。
孟煦洲:“是該賠的。”
余藻要穿衣服,示意孟煦洲鬆手,男人的手卻勾住青年還留著印子的腰肢,“小藻,賠我。”
鏡子裡的余藻幾乎完全被孟煦洲籠罩,完全看不出視頻里揍人的凶戾。
余藻甚至覺得他長了一條毛絨絨的尾巴,不然為什麼四個字都要說得黏糊糊的。
余藻:“今天不行了。”
孟煦洲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另一隻手幾乎落在他的心口,某一處需要貼上創可貼擋住衣物的摩擦,有人壞心眼地掃過,激起另一個人的顫抖。
孟煦洲說:“那我給你塗藥。”
他又想起孟潮東的那句話,似乎想說什麼,還是沒說。
余藻卻看懂了他的欲言又止,想了想說:“和你一起,我很痛快。”
孟煦洲:“很痛,我知道。”
就算余藻把他束縛,遮住眼睛,堵住嘴唇,孟煦洲依然能感覺到他因為疼痛帶來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