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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琴正好去洗手間了,余藻舅舅去接了電話,聽見動靜出來的是余羽航和余羽歆,兄妹倆呆呆地看著進來似乎把光遮蔽的男人。
余藻把禮品放到一邊,剛要介紹,余羽航深吸一口氣,拉走余藻:“哥,你不會欠高利貸了吧?”
余羽歆也很緊張,她掃了一眼沒余藻吩咐不往裡走的男人,結合對方寬闊的肩膀和狹長的眼眸,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哥,我知道我媽的醫藥費肯定是你想辦法借的,但高利貸真的不可以啊,這是……”
孟煦洲耳朵挺尖,聽見了關鍵詞:“什麼高利貸?”
聲音也符合相貌低沉,余羽歆躲到了余藻身後。
余羽航作為哥哥不能害怕,站在余藻面前:“我、我們家雖然條件不好,但也不是會賣親人的,我哥要是欠你錢……”
余藻終於理解為什麼賀飲說他愛好與眾不同了,原來在別人眼裡孟煦洲是這樣的形象?
男人隔著余羽航和余藻對視,喊了聲略帶委屈的小藻。
余藻心軟又心疼,把余羽航互崽一般的手放下,說:“不是你們想的這……”
這個時候已經得知余藻結婚的黃琴也誤會了,拿著拖把衝出來,“誰欺負小藻!”
拖把指向孟煦洲冷峻卻不失英俊的臉,還帶著濃烈的消毒水味:“是你小子逼我侄子結婚?”
第17章 第 17 章
余藻急忙拿走拖把,“什麼被逼的,舅媽你聽誰說的?”
舅舅還在屋裡,余藻怕被他看見,迅速放好拖把,還不忘鎖定目標,瞪了余羽航一眼。
黃琴術後力氣也沒多大,她一輩子要強,開店數年,還是有點氣勢的。
她看來的男人個子高大,比余藻還高點的余羽航才看堪堪到對方肩膀,一進來襯得屋內層高都低了不少。
黃琴還在看孟煦洲,又落到余藻剛走回握住男人的手,像是安慰。
對方又迅速回握了。
這樣的握手也很少見,像是這麼大個人更依賴余藻一樣。
余羽航就怕他媽動手,瞥見老爸走出來,急忙出來打圓場,領著她媽媽先進去。
妹妹余羽歆站在最後面,看著余藻牽著男人的手進屋,她發現表哥要抽手,對方不鬆開.
幾步路而已,男人鬆開了,余藻的手又勾了回去。
余羽歆有點兒看飽了。
蛋糕店的門店關了,餐廳在廚房側邊,樓梯的下邊,坡度很低。余藻讓孟煦洲坐在邊上,看舅舅盯著孟煦洲看,給舅舅介紹。
孟煦洲看余藻和舅舅用手語交流,介紹名字的時候速度慢了很多,似乎在思考給孟煦洲取個什麼諧音。
他猶豫的時候孟煦洲忽然伸手,自我介紹。
余藻看他先用手語打出自己的大名,用船形容。余藻比舅舅還驚訝的孟煦洲會手語,轉念一想他提出結婚的時候也有希望自己和對方外婆交流,沒什麼好意外的。
孟煦洲都上門拜訪了,那他也要約個時間去看對方的外婆。
孟荳這兩天似乎都住在對方的療養院。
黃琴原本因為余藻瞞著她結婚生氣,這會看燈光下和丈夫用手語絲滑交流的男人,問坐在身邊的余藻:“什麼時候談的?”
余藻:“沒有談。”
余藻之前只告訴舅舅男朋友姓孟。
舅舅很少追問,似乎能懂侄子的猶豫,說等你覺得自己可以追到幸福告訴我就好了。
他以為眼前的孟煦洲就是余藻談了多年戀愛的「孟」姓男友。
黃琴看過很多次余藻被出軌的視頻,婚禮現場的鬧劇她作為家人看了更心疼。
這個家裡丈夫是與世隔絕的孤島,只需要完成工作就好了,先天的聾啞也讓他經常有一種置身事外感。
男人對余藻更像是對姐姐的彌補,小的時候都是余藻媽媽帶著弟弟的。
桌上的菜多得盤子都放不下,中間還有一個愛心蛋糕,是最老的款式,上面插了兩個旗子。
一個慶祝黃琴出院,一個慶祝余藻帶男朋友回家,估計是余羽航寫的,抖得字都要辨認大半天。
余藻還要看兩眼孟煦洲和舅舅手語說的什麼,壓低了聲音:“舅媽你知道的。”
黃琴也在看孟煦洲和丈夫交流,她看出了內容,問:“他說他暗戀你很多年,你舅說你和他說,你喜歡他很多年,他們居然也能這麼聊下去?”
黃琴以為余藻說的是孟潮東,事實是孟潮東從沒打算拜訪過余藻的父母。
余藻對孟潮東的不回來心知肚明,和舅舅形容喜歡的人,都是和孟煦洲靠攏的。
或許更像他幻想中的孟煦洲,長得凶,但不算凶神惡煞,也是個善良的人,不然不會默默陪他五天,就讓余藻惦記了好多年。
對余藻舅舅來說,孟煦洲和余藻對他形容的人沒什麼差別。
他顯然把孟煦洲當成了余藻交往多年的男朋友,這樣手語交流里也有「你怎麼才來」的意思。
表弟和表妹也在圍觀,看向余藻的目光很複雜,還是黃琴阻止了舅舅激動的手勢,催促他先吃飯。
但他坐在孟煦洲邊上,又拿出了家裡最好的酒招待孟煦洲。
余藻都插不進去,但兩個人手語交流,喝酒就會慢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