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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飲和孟潮東是同級生,一直認為孟潮東除了臉毫無可取之處。
抓到孟潮東出軌後還建議余藻分手過,說髒了就別用了。
但余藻似乎很滿意孟潮東的皮囊,後面複合還差點氣死賀飲,說他是徹頭徹尾的顏狗。
只是賀飲也清楚,孟潮東沒這麼好打發。
他又嘆了口氣,“不過孟煦洲肯定能保護你,那身板沒問題。”
余藻記得之前賀飲的恨鐵不成鋼,說了好長一段類似你長成這樣,要找個對你死心塌地的也不難等等的話。
他一直想告訴賀飲真相,又怕賀飲因為自己的卑劣討厭自己,一拖好多年,乾脆趁著這次一起說了。
余藻午休也一個人,他中午買了個飯糰,在公司樓下花壇給賀飲回了個電話。
不等他開口,賀飲先問了他是不是在吃飯糰,得到余藻的嗯聲後心痛萬分:“你能不能別省了,你舅媽的醫藥費我說我借你你又不要。”
“就算還有負債也不要總吃這種五六口的飯糰啊,自己做也好歹是新鮮預製吧。”
余藻聲音因為咀嚼含糊,說:“我昨晚住在外面的,租的房……”
那邊又開始大叫,賀飲:“你不會被孟煦洲騙走了吧?!”
“沒有,你想什麼呢,”余藻和賀飲說了自己租房的事,又鄭重地喊了聲賀飲的名字,那邊的人咳了兩聲:“你想結我也沒辦法啊,你總是為了舅舅妥協。”
余藻:“我喜歡孟煦洲很多年了。”
賀飲還沒反應過來:“孟煦洲?不是孟潮東嗎?”
賀飲今天陪姐姐去談生意,他就是個順帶的。飯點坐在外面咖啡廳打電話,沒注意到後面坐著的男人聽到他說的名字微微坐直了一些。
余藻點頭,“我從來不喜歡孟潮東。”
“後來答應他,也有他和孟煦洲長得有點像的原因。”
賀飲仿佛大白天聽到了驚雷,一聲啊被路過的跑車覆蓋,他想了好半天,磕磕巴巴地說:“小……小藻,你確定這兩人長得像?”
孟煦洲那外形,就算動物化也不是一個體型和品種的啊。
余藻嗯了一聲,他腦子裡全是孟煦洲的臉。
十八歲的時候,二十九歲的時候。
“下半張臉像。”
賀飲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想到之前孟潮東生日,余藻坐在邊上看對方發呆的模樣。
那眼神是一眼的深愛,所以賀飲才罵孟潮東渣男,玩占山為王,又心碎純情的朋友被這種人渣辜負。
結果現在好像……不對,也不能算半斤八兩。
余藻和孟潮東的關係表面看至少是孟潮東掌控,異地分離,聚少離多,對方不公開余藻,余藻家人倒是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明晃晃不對等的感情讓賀飲心疼又不爽。
現在他居然有種微妙地余藻更勝一籌的感覺。
他張了張嘴,對比後問:“不就是唇型像嗎?”
“那你親他的時候會想到另一個人嗎?”
余藻很少和賀飲分享這方面的事,如實說:“我和他說我討厭接吻。”
“他對我就是一開始新鮮,你知道的,就是想得到我,後面……”
“後面他出軌了,也不聯繫我,更不說孟煦洲的事,我也不想見他了,加上他家裡催,也好久沒見。”
他知道賀飲想幫他解決經濟問題,只是余藻不喜歡這方面欠太多,他又說:“那天我也不是為了去過戀愛紀念日的,是孟潮東的結婚對象給了我五十萬,讓我攪黃婚禮,我就去了。”
賀飲深吸一口氣,他印象里單純、善良、與世無爭的余藻形象破碎。
他心情複雜,也知道余藻沒錯。
當年孟潮東的死纏爛打全校都知道,余藻家境不好,這樣的糾纏困擾已久,與其說被打動戀愛,不如說是被煩的。
強扭的瓜扭了多年,追人的那個出軌,還直接和別人結婚。
每個知道前情提要的人都覺得孟潮東是徹頭徹尾的渣男,也嘲笑余藻過分單純,甚至愚蠢,空有一張漂亮的臉。
余藻也有私心,他始終把家人擺在第一。
不喜歡熱鬧和被議論的人一直被推在輿論風口浪尖。
十幾歲的時候是同學的嘲笑。
二十多歲因為交易產生的婚宴被出軌視頻廣為流傳,也有人笑他不自量力想攀高枝。
余藻喜歡吃金槍魚飯糰,再加一罐橘子汽水。
他坐到花園的長椅上,春日日光暖融,他聲音有些低落:“賀飲,我也不是好人,對不起瞞了你這麼久。”
母親死後余藻性情大變,情緒失聲也是一部分原因,他不再開朗,也不會交朋友。
和賀飲變熟的過程完全是溫水煮青蛙,回憶起來也沒什麼重大事故。
余藻又咬了一口飯糰,賀飲都能聽到包裝的塑料聲,他罵了句笨蛋,“我欣慰死了,至少你沒有對孟潮東死心塌地。”
他又問余藻:“所以你……”
他還在翻看孟煦洲和孟潮東照片對比,完全沒發現對比對象之一就坐在他背後。
不是誰都有初戀的,賀飲就不知道這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