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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丟書包,幾個人打鬧,撒掉他的東西。結果書包在某天不小心傳漏了,丟到了路過的孟煦洲身上。
一條路靠校服分辨學校,英榮高中的學生和經濟掛鉤。
余藻學校的學生私下戀愛,也有以和英榮學生戀愛的優越感。
學校之間涇渭分明,就像余藻在自己學校也被劃入可以欺負沒有家長撐腰的範疇。
有些事老師管不了,余藻也不會和舅舅說。
他只想早點高中畢業,上大學兼職賺錢,這樣舅媽不會這麼煩躁,也可以接濟因為太多小孩拮据的家庭。
書包砸到了正好下車的孟煦洲,不知道用了幾年的舊書包拉鏈爆了,裡面嘩啦啦掉出上學的課本。
碳素筆筆帽蹦出老遠,余藻回家歸類的考卷捲住冷臉男高中生的褲腳,一時間只能聽到風吹紙頁的聲音。
司機下車,生怕剛才差點揍了弟弟的孟煦洲更不高興,呵斥邊上的學生。
欺負余藻的學生生怕被帶走,之前也有英榮的學生和本校學生起衝突,英榮學生全身而退,本校生被嚴重警告的情況,他們惹不起,先跑了。
余藻的考卷還被風吹,一隻手撿起考卷,目光落在上面的名字和勉強算高分的成績,瞥了一眼余藻。
余藻也很害怕,他幾乎沒有生活費,也怕惹事,怕舅媽罵他拖油瓶,下意識回:“我沒錢。”
剛說完後面有人跑過,又狠狠推了余藻一把,余藻一個趔趄,幾乎摔到了孟煦洲身上,如果不是孟煦洲伸手,或許臉都摔在地上了。
有英榮的學生看見摟抱的兩個人吹口哨路過,瞥見一張凶冷的臉,立馬噤聲,走遠了才說:“孟煦洲不是不厭人嗎?還抱得這麼緊?”
余藻的校服被春末的風吹得鼓起,他一張臉慘白,想退開卻掙不掉孟煦洲的手,看上去可憐極了。
在孟煦洲眼裡,他像風雨中被囚禁的小鳥。
孟煦洲蹙起的眉驀地舒展,他鬆開手,順便撿起書包和地上的本子塞回遞給余藻,又把父親強行送的新書包遞給他,“送你了。”
余藻還呆呆地看著他,路過的學生都在看他們,目光落在余藻的校服和孟煦洲的校服,竊竊私語。
余藻搖頭:“謝謝,不用。”
他認得出包上的logo,知道有些東西是有代價的,他以為孟煦洲和之前的人一樣,想要他做點什麼。
十八歲的孟煦洲個子就很高了。
他似乎早就掃去了青澀,看上去像個大人,也只有校服把他拉回了一星半點的青蔥。他再次伸手,遞書包不需要接觸,他的手指卻擦過余藻的手背,不知道在試探什麼,語氣依然冷淡,“我是去退學的,這是新的,沒用過。”
那會才三月,距離高考還有三個月。
余藻上了一年高中,已經眼熟了英榮每一年段的校服顏色。
孟煦洲的校服顏色證明他是高三的學生,這樣的車接送還有配備的司機,明顯是很遙遠的人。
余藻眼睛都瞪大了。
他長得特別好看,擰著臉更讓人想欺負他,那時候也沒修煉到後面的毫無波瀾。
孟煦洲忽然能理解為什麼那群男生追著他欺負了,余藻鼻樑左右兩側半截手指處長了一顆對稱的小痣,更有幾分柔弱可憐,很容易激起人的欺侮欲。
他這樣看人,莫名讓孟煦洲煩躁的心情好了許多,他和余藻說:“那幾個人再找你,就說我是你哥。”
余藻看上去呆呆的:“什麼?”
孟煦洲:“你這麼說就好了。”
司機不是看著孟煦洲長大的,也清楚大少爺骨子裡對和人接觸的厭惡。他也能猜到孟煦洲這麼說也有厭惡忽然多出來那麼大歲數弟弟的原因,這事在意料之外,哪怕父母並不是因為愛結婚的。
余藻感受過很多惡意和善意的憐憫,但這個時候的孟煦洲給他的感覺卡在兩者之間,他鬼使神差地接了。
後來余藻無數次試圖推翻自己的心動,加了很多氛圍、恰好和孟煦洲顏值的原因,依然無法否定自己對對方的好奇。
但他一周後再也沒見到孟煦洲了。
同年他認識了轉學到英榮的孟潮東,對方到處說對余藻一見鍾情,又窮追猛打,也趕跑了欺負余藻的人。學校里流傳起他和英榮富二代的關係,卻也減少了麻煩。
高三那年,余藻被孟潮東帶去孟家慶生,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孟煦洲,對方投來的眼神冷冰冰,帶著明晃晃的厭惡。
這個眼神余藻記了很多年,導致多年後他坐在孟煦洲的車裡,並不會把孟煦洲相得滿意定義成喜歡自己。
余藻說:“那是你的理由,我不需要閃婚。”
他不忘提醒孟煦洲:“別忘了我之前和孟潮東談過戀愛。”
男人鼻骨挺直,薄唇抿著,辨不出明顯的情緒,“這和我們結婚有關係嗎?”
余藻蹙眉,孟煦洲以為他還在為孟潮東的行為難過,又慶幸這段感情斷得徹底。
他也不想給對方藕斷絲連的機會,沉聲說:“你不是和你舅舅說今年會和男朋友結婚嗎?”
“我猜孟潮東沒有拜訪過你的家人吧?”
第05章 第 5 章
余藻被出軌的慘烈視頻都傳遍了,住院的舅媽都破口大罵,舅舅還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