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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喝得眯起眼,冷冽的氣質因為環境看起來趨向溫和,“結婚照?”
黃琴也問:“你倆領證也好久了,什麼時候辦婚禮?”
孟煦洲和余藻都見過彼此的家人,但兩家人還沒有正式見過面。
孟漫野倒是提出來這裡,余藻想起孟漫野那誇張的陣仗,又推了。
目前還是孟煦洲那邊催得比較多,音霞外婆問了好幾次,說什麼時候才可以見見小藻的家人。
舅舅比劃:「煦洲你不是早就拿走小藻的八字了嗎?」
余藻看懂了還思考了好一會,問孟煦洲:“什麼時候拿的?”
孟煦洲:“第一次來的時候舅舅就給了。”
黃琴:“合過了嗎?”
余羽航忍不住插嘴:“什麼年代了,以前同性戀還不能結婚呢。”
他還記得余藻那跑路拒絕撫養的親爹,“外婆當年不也說小姑和姑父八字很合,還不……”
還沒說完,他被妹妹狠狠一擰,被迫閉嘴了。
余藻倒是沒什麼感覺,他和父親關係疏遠,微信還是高中畢業加上的。
對方之前聽說余藻大學考得不錯,希望他能給高三的弟弟免費補補課。
余藻拒絕後又被破口大罵,他就把對方拉黑了。
男人又在他大學入學的時候來送他,都這樣了,余藻只好把生父移出了黑名單。
孟煦洲一直沒有聽余藻提過他的父親。
反而是家裡最近張羅結婚的時候提起,那會余藻不在,孟漫野說這樣的人不用邀請,還會讓余藻難過。
“我和小藻情定三生,是天……”
孟煦洲還沒說完,余藻就在桌下踹了他一腳。
家裡吃飯的時候電視開著,正好在播黃琴最近看的電視劇,巧的是正好重播,台詞都一樣。
黃琴都笑了,“你們訂好了我們也準備準備。”
她也知道余藻的生父什麼德性,“我打聽過,你爸現在面臨失業,貸款都沒還,老婆又是全職太太,孩子上那麼貴的學校,有得忙呢。”
她也不好當著孟煦洲的面說不要讓你爸來,余藻反而意會了,嗯了一聲,“他微信找過我,我沒有回。”
晚上走的時候孟煦洲被黃琴拉住說話,余藻和舅舅一起,巷子的夜晚還能聽到些許聲音。
余藻看著站在台階上的舅舅,不用說話都讀懂了他的眼神,“他對我很好。”
他說得很慢,比一字一句還溫吞,臉上帶著笑說:“我很幸福。”
孟煦洲和黃琴站在外面,表弟表妹已經上樓了,站在樓上的陽台看,發現男人就算和黃琴說話也頻頻回頭,像是視線不能離開余藻一樣。
余民奇也發現了,拍了拍余藻的肩,示意他去吧。
黃琴往回走,余藻和她打完招呼,握住了孟煦洲朝自己伸出的手,走到巷口開車回去。
黃琴看了好一會,和丈夫用手語說:「我還是沒和煦洲說那件事.」
他們在這裡待了大半輩子,店鋪一直是租的,房東這些年一直在國外,也說你們有餘錢買下也可以。
前幾天房東忽然打電話過來,說房子賣出去了,讓他們早點搬出去。
黃琴攏了攏手上的存款,也夠他們出去住一段時間了,就是蛋糕店還要不要開的問題。
余民奇:「不說比較好,他們都要結婚了,我們也不能總是拖後腿的家人。」
他知道了余藻這些年感情的來龍去脈,更心疼小孩長大的不順遂。
好不容易遇見喜歡的人,更不希望余藻再過多煩惱了。
孟煦洲坐上車就開始嘆氣,余藻問:“喝多了?”
男人嗯了一聲,抓著余藻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你檢測一下。”
余藻抽回手,上半身湊過去聞了聞,“和上次比算好的了。”
他不忘檢查孟煦洲的衣兜,男人握住他的手:“不要亂摸。”
余藻:“我檢查檢查有人是不是又隨身帶結婚照了。”
孟煦洲毫不羞恥,正經回覆:“臨時來的,沒有準備。”
他們也沒有急著開車走,車停在外面,偶爾還有人路過。
這邊臨近景區,房子也都限制高度,晚上散步的人也不少。
現在過了飯後消食,上門做飯的孟煦洲沒有任何網傳豪門大佬的架子,往余藻那邊靠。
余藻:“要不吹吹風吧,前面有個公園。”
孟煦洲:“我想吹小藻的風。”
余藻總能被孟煦洲的話逗笑,威脅也毫無震懾力,“小心我把你這樣的狀態上傳。”
孟煦洲失笑,握住余藻的手腕玩。
自從賀飲送了余藻手串,孟煦洲也送,連孟漫野也送,導致余藻幹活摘下,不幹活的時候手上好幾串碰撞,孟煦洲眼神落在余藻的手腕上,嗯了一聲,“好啊,證明我和小藻很親密。”
余藻最受不了他最冷酷的面孔說最溫柔的話,“走吧。”
周邊的公園很有年代感,余藻和孟煦洲牽手走得緩緩,時不時和他說小時候在這裡玩的場景。
孟煦洲問:“是小學之前?”
余藻在母親死後性情大變,這事余民奇和孟煦洲反覆提起,都說余藻以前很活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