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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上說會找個人結婚,以他溫吞的性格,或許還能拖好長時間。
余藻全身的重量都依在孟煦洲身上,周圍充斥著酒宴散去的聊天,也有樓上包廂的客人結束聚會,互相招呼。
余藻點開自己瀏覽器收藏的博客連結,把手機遞給孟煦洲。
孟煦洲看到了自己收藏夾里的余藻博客。
余藻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清楚自己和孟煦洲有鮮明的體力差別。
對方出差好多天回來還能不補覺,余藻被用力親幾口都氣喘吁吁,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軟化了他那根繃了多年的弦。
喜歡的人近在咫尺,哪怕在喧囂之中,他也情不自禁地撒嬌,“腿疼。”
孟潮東走近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一句,明明周圍吵鬧,余藻的聲音像是一把刀插進他的胸口,證明以前余藻對他態度的極端。
余藻不是天生冷淡,他只是挑選對象。
他還是當年那個傳聞里和孟煦洲關係不一般的人。
孟煦洲:“很疼嗎?”
余藻點頭,孟煦洲彎腰他才可以把臉頰蹭對方的頸窩,聲音宛如嘟囔,“好像破皮了。”
為了不遲到余藻沖澡都很迅速,他向來擅長忍耐,明明在媽媽去世之前他也很愛撒嬌,一點小傷都要找媽媽。
余民奇給孟煦洲分享過余藻小時候不小心摔倒了,裝了好幾天瘸就為了讓爸爸背他上學的往事。
孟煦洲這幾天出差每每想起都心情愉悅,看得秘書膽戰心驚,怕老闆又不滿意新的方案。
但後來余藻不撒嬌,懂事異常,就算受傷也一聲不吭。
做舅舅的很是內疚,他寄希望於孟煦洲。
他說小藻如果感受到安全,會不一樣的,我這個做舅舅的還是不太稱職。
余藻這個瞬間很安全嗎?
孟煦洲從未如此滿足,他把頁面停在博客的手機放進衣兜。
懊惱從前自己太過知難而退,把余藻這樣滿滿的暗戀心事錯誤地當成對孟潮東的心意。
他從前的嫉妒煙消雲散,只留下心疼和高興。
余藻的喜歡他都看在眼裡,哪裡還需要什麼答案。
孟潮東剛要走過去,孟煦洲抱起懷裡的男人,在周圍人驚訝的目光下帶著余藻坐上了停下的車。
和朋友寒暄過後的孟褘找到了孟潮東,火速把人拉了回來,“你幹什麼,都說了木已成舟,別這麼舔著上前。”
孟潮東的生母不是本地人,和孟褘是大學初戀。
男朋友創業的時候她還在上學,孟褘後來認識了離婚的孟漫野,這段感情在同學眼裡依然是找了個富婆,又完美體現了這樣的姐弟戀的不穩定性。
出軌、私生子和被離婚,孟漫野離開後孟氏集團走下坡路,也證明了孟褘的能力太過一般。
這樣的人年輕的時候靠父母,結婚靠老婆,晚年還要靠兒子。有人說他命好,也有人看不起他,今晚同在現場,也有人偷拍了照片談論孟家精彩的倫理關係。
孟潮東盯著孟煦洲抱著余藻離去的背影,假裝順從,喊了句爸,“你不是說要有部分產業留給我的?我就不用出國了吧?”
余藻在車上就睡著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幾點回來的,清晨醒來的時候甚至腿間涼颼颼的,似乎上過藥。
他翻了個身,孟煦洲的臉近在咫尺。
余藻看了孟煦洲好一會,他想起自己昨天說的話,心都麻麻,過了一會逐漸想起一些片段。
他拉著孟煦洲一起洗澡,又問對方為什麼不進來。
余藻不想承認,他摸了摸自己的腿,又看了看孟煦洲的嘴唇。
不能再細想了。
他壓著聲音出房門,門關上後床上的人睜開眼。
沒過多久,孟煦洲的軟體提醒他,您關注的@空心魚藻開播了。
周日早上六點剛過,余藻又去直播了。
孟煦洲的廚房比舅舅家的烘焙師大多了,余藻只喜歡裱花,不專門做食用的甜點不需要每天做新的材料。
行業人進來就看到一桌的多肉,再看發現居然是奶油多肉和花藝,結合主播今天坐著的姿勢,能看到的下半張臉,瞬間不走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空心魚藻開播了露了半張臉?」
「他好像心情很好,還哼歌呢,我聽出來了,是最近很紅的小甜歌。」
「新婚果然不一樣啊。」
因為不用趕著去舅舅家,余藻還穿著居家服,擼上去的袖子手腕還能看到孟煦洲留下的紅痕。
一夜過去還沒能消除,像是開在雪地的玫瑰,和邊上巴掌大的奶油花相得益彰。
有些人知道在網上看過余藻的照片,但不是余藻實時的照片,這樣露個下巴結合居家服的領口,越發讓人好奇他裱花的模樣。
「我老粉了,博主總是心情不好就裱花,標題的表情符號是他的心情,今日這粉色愛心……大清早我來吃狗糧的?」
「看來結婚對象很不錯啊!比出軌渣男好多了。」
「博主這裱花技術絕了,有沒有考慮多開幾家店啊?」
「上次去買沒買到呢,坐等博主攢到錢開新店。」
「魚藻不是白天還要上班嗎?為了愛好打工?」
「榜一大哥呢!老婆起床了他不起床嗎?」
「能聊聊結婚的感受嗎?好奇死了!聽說你們是閃婚?和前男友哥哥結婚不尷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