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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藻:“不會的。”
之前余藻不敢這麼篤定,他也很難相信愛能毫無芥蒂,父母的分別更是讓他備受打擊。
他也不會期待。
可孟煦洲回來了。
他那麼好,讓余藻學會心安理得,也學會無條件信任。
因為索取過,所以想要回饋更多。
黃琴還是勉強同意了,余藻掛電話後剛想往包廂走,忽然一股推力襲來。
他手機掉在地上,就這麼被人捂著口鼻拖走了。
第48章 第 48 章
孟煦洲看了看時間, 余藻過去二十多分鐘了還沒回來。
嚴柘坐在孟煦洲外公身邊,對方和嚴柘的爺爺認識,聊得挺多。
孟煦洲起身的時候還外婆問, “小藻是和家裡人打電話去了嗎?”
孟煦洲給余藻打電話, 馬上被掛了, 他說:“我去看看。”
儀容間的門反鎖,孟潮東盯著余藻手機來電顯示上的老公看了半天, 把他的手機扔到台上, “你給他孟煦洲備註老公?”
他摁著余藻的肩, 力道極大, 青年卻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樣,“是,孟煦洲是我老公。”
孟潮東被他的理直氣壯噎了半天, 憶起這段時間被人嘲笑的種種, “那我呢?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他聲音歇斯底里,破音都顯得好笑,余藻毫無畏懼, “你是替身,我不是在電話里和你說過嗎?”
這家餐廳洗手間分男女,中間就是儀容間,一般門都是開放的。
這時候有路過的客人也沒有在意緊閉的門。
余藻沒有孟潮東想像的害怕,他盯著孟潮東下半張臉, 露出淺淺的笑意,“孟潮東,我很早就和你說過了, 我不喜歡你。”
他知道孟潮東性格偏激,追去他不過是為了一個占據的先到先得。
可是孟煦洲不在乎這個, 被滋養過的乾涸藻類也可以煥發生機。
儀容間燈光明亮,鏡子裡映照出孟潮東緊繃的背影。
余藻微抬下巴,眼神和孟潮東印象里兩個人相處的從前完全不同,“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就算這些年孟潮東沒把余藻當回事,也有過和對方見面吃飯的時候。
他為了得到而得到,也因為旁人讚美的余藻看起來很喜歡你沾沾自喜,從未想過為什麼當年拒絕他的人忽然就接受了。
不是那年的跑車把他嚇到,清楚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麼?
不是順從我了嗎?
孟潮東死死盯著余藻的眼神,青年卻不和他對視,目光落在台上的手機。
孟煦洲在找他。
余藻推開孟潮東,比他高半個頭的男人迅速掐住他的脖子,余藻預判了他的動作,躲開後迅速拉門,孟潮東抬腿關門,門又鎖上了。
聽到巨響,本想去看監控的孟煦洲走了過來。
餐廳的經理也感覺不對,跟了過來。
孟潮東死死摁著余藻,像是忘了當年他是怎麼威脅余藻的,瞪著眼問:“你不喜歡我?那你還我談戀愛?”
他相貌結合了父母最優越的地方,不似孟潮東像母親的那部分帶著天然的冷意。
這副皮囊讓孟潮東從小到大備受追捧。
即便他知道自己沒有父親,或者父親是別人的父親,也自信想要什麼都會得到什麼。
這樣的想法都在孟煦洲出現的時候消失殆盡。
同父異母的兄長各方面都遠勝於他,唯一算得上值得詬病的就是為人處世。
爺爺奶奶沒有地方可以對比誇獎,就稱讚孟潮東待人處事不錯,不像煦洲,不喜歡和人接觸。
孟潮東能感覺到長輩的偏愛,依然不忿。
孟煦洲要什麼有什麼,他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嗎?
余藻是孟潮東瘋狂猜想下的正確答案。
轉學後學校的議論給了他新的思路。
確定余藻不是父親私生子後,孟潮東計劃得到余藻。
卻沒想到余藻難追,軟硬不吃,直到高三畢業後才態度緩和,卻還是沒有鬆口。
孟潮東從不後悔拉上余藻去開跑車。
他在電話里威脅余藻不許去酒吧兼職,又把人拖上車威逼余藻做出選擇。
一圈又一圈的加速和卡車擦過的顛簸後,臉色慘白的余藻說好。
後來余藻什麼都說好,在一起說好,異地電話說好,見面也都百依百順。
連朋友們都說余藻看你的眼神真不一樣,孟潮東都產生了錯覺,好像余藻是真的愛他,才和他在一起了。
他以為余藻對他日久生情,也試著縱容余藻的怪癖,比如不喜歡接吻。
後來才知道余藻擅長偽裝,這算什麼?還是為了孟煦洲?
眼前的青年好像還長了點肉,穿著剪裁合適的新衣,比從前上班墜入人群的模樣也不一樣。
他不怕孟潮東,一字一句地說:“我和你那叫談戀愛嗎?”
余藻掙開孟潮東的鉗制,笑了笑,“孟潮東,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男人扯得余藻的新衣皺巴巴的,漂亮的青年低頭撫了撫上面褶皺,“我該走了。”
余藻句句都在表達對孟煦洲的喜歡,這仍然是孟潮東從小到大聽到絕望的你不被選擇。
孟潮東的憤怒燒光了理智,仿佛回到了那年跑車上的對話,他狠狠把余藻摁在牆上,手掐住他脖子,“我和孟煦洲下半張臉像?那其他地方呢?你這些年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