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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吵架,余藻看得笑眯眯的。
舅舅在門店的烘焙室,這時黃琴過來,問余藻:“小藻,煦洲那邊送來的衣服我和你舅舅都試穿了,可以的。”
黃琴也沒參加過高規格的婚禮,更沒有想到還是參加侄子的,一想到現場那麼多人她也慌。
如果不是這個日子太重要,她也是能不去就不去的。
余藻點頭,“那我和煦洲說一下。”
他拿起手機,黃琴又問:“不用,我和他說過了,他說後天早晨有人開車來接我們。”
“還要化妝什麼的,搞得這麼隆重。”
余藻這邊親戚也不算多,孟煦洲把能請的都請了,似乎明白黃琴的緊張,特地給長輩安排了這方面的工作,轉移了黃琴的注意力。
親戚們明天抵達A市的酒店,後天會和舅舅一家一起出發。
余藻笑了笑:“您不要緊張,上台發言的環節都取消了。”
黃琴看了眼玻璃窗那邊的男人,也有些感慨:“還是你舅舅好。”
本來余藻是要親自做蛋糕的,舅舅得知後攬走了這個工作,余藻也沒有阻止,現在門店還沒有正式開業,烘焙室已經投入使用,舅舅還在試著新的裱花方法。
余藻:“舅舅還不讓我知道。”
黃琴:“好不容易看你長大,也結婚,他幸福著呢。”
提到這事,黃琴還是留了個心眼,“你爸不會來吧?我那邊的熟人說他最近都沒上班呢,不知道去哪了。”
余藻沒告訴黃琴自己見過父親,搖頭說:“不用管他。”
黃琴也沒有多說,繼續忙活去了,余藻點開和孟煦洲的聊天框,問:“去哪裡了?”
馬上就要到婚禮當天了,孟煦洲比余藻這個有新店要開的還忙。
余藻隱約知道他在忙什麼,但孟煦洲不說,他也不問。
孟煦洲是個有分寸的人,還很正直,余藻很難想像他會徹底和他父親那邊決裂。
上次孟褘過來,也透露出孟家爺爺奶奶施壓孟煦洲的消息。
余藻想過最後的結果,要麼是孟潮東像從前那樣被送出國。
反正無論如何,他和孟煦洲在一起,如今生活往前走,也不用害怕失去了。
今天是工作日,余藻明明知道孟煦洲工作,這句話問得很刻意。
孟煦洲的確不在公司,也沒有去總部的例行會議,他在一個頭髮星白的男人面前點開余藻的語音。
聽見余藻的聲音,男人一個激靈,腿抖得更明顯了。
這是某個茶莊的包廂,對方本來今天也在余藻的門店附近徘徊,因為差點被黃琴看到,掉頭的時候就被人蓋頭抓上車了,再見光人已經坐到了……
余藻結婚對象的面前。
“鄭飛先生,我的提議您能接受嗎?”
邊上都是個個肌肉明顯的西裝保鏢,坐在鄭飛面前,把他這麼不客氣帶來的男人比保鏢更有氣勢。
鄭飛之前還訓斥余藻丟人,找了個男的談戀愛這麼多年,還能被人甩了。
沒想到余藻還能找到前男友的哥哥結婚。
他當然見過孟潮東,不用孟煦洲介紹,一看孟煦洲就認出兩個人是兄弟了,也分辨得出哪個更優秀一些。
男人早就沒了當年的風光,之前余藻就很驚訝,沒想到多年沒見的父親落魄成這樣。
鄭飛在椅子上,捧著茶杯的手都在抖,“我是余藻的爸爸,你不能這麼對我。”
孟煦洲不為所動,反問道:“那你收孟潮東錢的時候有考慮余藻是你的兒子嗎?”
他伸手,站在一邊的秘書遞過來一份文件。
和合作商談完合作後直奔這邊來的孟煦洲不算來勢洶洶,卻充滿山雨欲來的壓迫。
鄭飛之前做投資也算混得不錯,像孟煦洲這個歲數能有這樣氣勢的極為少見。
“他又考慮過?我是他爸爸,我有困難,他居然還拉黑我。”
鄭飛心虛,卻不承認自己的行徑。
站在一邊的秘書心想:余先生也是倒霉。
沒見過能和前男友狼狽為奸的老爹的,這是明擺著賣兒子求財了。
秘書知道事情的始末,上次餐廳余藻和孟潮東的衝突後孟煦洲就著手了,只是和律師談了多次,都不滿預測的結果。
每次談完室內寂靜,秘書送走律師都不敢再回頭進去。
孟煦洲的反應似乎不是想把孟潮東送進去,更希望孟潮東徹底消失。
孟潮東就更不是東西了,他居然買通余藻的生父,讓余藻新婚死在車下。
外面天氣熱,室內拉上了遮光簾,正好隱去了孟煦洲的一半神情。
他看向鄭飛的眼神冰冷,過慢的語速似乎比室內的冷氣還瘮人,“所以你就要你兒子死?”
鄭飛嘴硬又慫,似乎握著自己是余藻生父的令牌,梗著脖子說:“我沒讓他死,追個尾也算完成任務,孟潮東給的那麼多,就算沒有尾款,也夠我兒子讀書了。”
孟煦洲笑了一聲,“余藻不也是你兒子?”
不說秘書,現場跟著孟煦洲的保鏢都覺得好笑。
為了一個兒子的前途,犧牲掉另一個兒子。
鄭飛無話可說。
孟煦洲翻著鄭飛的資料,“孟潮東說一共給你一千萬,你名下的債務就有八百多萬,房貸還剩四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