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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藻聽到孟潮東的聲音也沒什麼感覺。
他網上帳號依然有源源不斷的人因為別人總結的豪門密辛來關注他,也有不少期待余藻露臉直播的私心。
余藻甚至能在網上看到自己的照片,有些或許是高中同學提供的,也有的是大學時期的合照,他不上鏡,評論有夸也有罵。
他都不在意,對孟煦洲說:“沒什麼好換的,我和喜歡的人家庭聚餐,有什麼好避嫌的。”
孟煦洲:“什麼意思?”
余藻:“你會聽不出來嗎?”
孟煦洲很喜歡余藻的聲音,平時溫柔清越,親密的時候喘息都讓人難以自持。
比起後悔在這裡,他更後悔定在這個時間。
他也想聽余藻多說幾句,還是搖頭:“沒聽明白。”
孟漫野和孟荳坐在一起,視頻里是在國外科學考察的老父親,她試著投屏,這下孟音霞也不用嫌棄手機屏幕小了。
視頻投屏里的老人看到了和孟煦洲坐在一起的青年,問:“這就是煦洲的……”
老一輩說得更正式,他說丈夫。
余藻和視頻里的老先生打招呼,一邊捏了捏孟煦洲桌下的腿,嗯了一聲,“我是煦洲的丈夫。”
孟煦洲:“不是老婆嗎?”
余藻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比當年被欺負的倔強更生動。
男人喉結滾動,掩飾住想親吻的欲望,若無其事地接過外公的話,“是,我也是他的丈夫。”
視頻投屏後吃個飯又像開會。
孟荳明顯是跟著孟煦洲去過公司的,唉了一聲,“我長大後不會也要這樣吧,當老闆有什麼好的。”
孟音霞:“那怎麼辦啊,煦洲你之後再領養個小孩接班吧。”
孟荳:“不要。”
孟煦洲也開玩笑,問余藻:“你有這個意向嗎?”
鍋蓋頭小朋友看著余藻,就差淚眼汪汪,余藻搖頭:“沒有。”
孟荳:“好吧,我會努力的。”
孟漫野坐在邊上看了孟煦洲黏著余藻說話,男人的身形完全是模特的增強版,孟煦洲成年後孟漫野帶他出席各個場合,不少人都問這孩子怎麼長的。
不愛和人接觸的孟煦洲就算在聚會也生人勿近,現在完全是過去的反義詞,就差挨在余藻身上了。
皮膚白淨五官精緻的青年看著就脾氣很好,和孟煦洲說話眉眼含笑,和孟漫野拿到資料上的一些生活照完全不一樣,甚至和孟潮東在一起的表情也不一樣。
她想起孟煦洲那年坦白的暗戀無果,心想這兩個人領證不過半個月,怎麼好得像是談了十幾年的。
余藻早就注意到孟漫野的目光了。
他企圖推開孟煦洲讓自己看上去坐得板正一些,但男人就像被抽了骨頭,這樣的家宴完全放鬆,可以窺見孟家人平時的相處方式。
余藻又對上孟漫野的目光,只能硬著頭皮打招呼:“阿姨好。”
孟漫野和一些財經類新聞推送里的照片也不同,今天長發用一根素釵簪著,五官冷艷,笑卻很溫和。
“不是和煦洲結婚了嗎?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喊我媽媽。”
余藻想了一會,還是難以開口,搖了搖頭,“對不起,目前喊不出口,不是不願意。”
他目光清澈,和孟煦洲攤開後賀飲和他打過幾次視頻電話,都說小藻你面相都變了,以前看著好累,現在完全……
中間的沉默余藻心知肚明,完全是非常誇張的形容,改口後成了你現在看起來亮晶晶的。
余藻聽了都想笑,問有這麼誇張嗎?
賀飲說:反正孟煦洲現在都在A市打拼,他這樣的地位總是有大型宴會的,你和他出門,信不信別人都誇你。
他一向認為余藻的顏值被低估,如果不是余藻沒這方面的意願,賀飲都想把余藻簽到自己姐姐公司名下。
也不是賀飲誇張,余藻本來就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和孟煦洲結婚後相識再次點睛,孟漫野明白為什麼母親在群里說這孩子讓人看了就喜歡。
她想起孟煦洲這些年輾轉收藏的琉璃珠,明白了對方漂洋過海急不可耐回來的目的。
余藻和孟漫野說話,孟煦洲的眼神就沒有移開過。
服務生已經在上菜了,這家餐廳走的是宮廷風,食材全都是上好的材質,孟荳什麼都想嘗嘗,又和余藻說幾句。
孟荳也不是很容易親近的類型,余藻卻有天生讓人親近的能力,即便他平時淡化存在感,也不爭不搶,卻很容易成為焦點。
孟漫野回憶起資料上余藻的從前,問:“那小余你之後有什麼工作計劃嗎?”
孟煦洲咳了一聲,“媽,不要在這個時候聊工作。”
孟漫野和余藻說了句抱歉。
她也不是外表看著這麼難說話,或者說孟家這邊的人都有表里不一的特徵。
余藻:“打算攢夠錢重新開媽媽之前的蛋糕店。”
孟荳:“為什麼要攢錢,小叔你也太小氣了,之前還告訴我你的都是小藻哥哥的。”
孟煦洲無端遭受一番指責,很是委屈,余藻急忙接過話,“我想自己存。”
奶奶灰毛的老太太說:“都結婚了分什麼你的我的,我們家不興別人家那種離婚了還要算得清清楚楚的,前提是因為喜歡結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