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
余藻尷尬地回:“我在偷聽。”
孟煦洲被他逗笑了,“我都知道,哪裡算偷聽。”
余藻:“你剛才才知道我在偷聽的。”
孟煦洲:“那聽了多少了?有沒有聽到我喜歡余藻這句?”
他的語氣截然不同,余藻握著門把,點頭,“我……”
還沒有說完,孟煦洲就擠了進去,門關上後他打開燈,問余藻:“脖子還疼嗎?”
余藻搖頭,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孟煦洲,看得孟煦洲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
身邊的人忽地抱住他,孟煦洲不明所以,反客為主,摟住了余藻。
余藻:“你爸爸對你不好。”
這句話如果早個二十年說,或許還能戳到孟煦洲的心,他說:“不重要。”
余藻:“之前孟潮東和我抱怨家裡人都喜歡你,包括他的爺爺奶奶,都誇你哪裡都好。”
孟煦洲:“我對小藻來說不是哪裡都好嗎?”
余藻想起孟煦洲前陣子忙碌的質檢問題,那時候他出差,詢問孟煦洲,對方都說沒關係。
“他爺爺什麼時候給你打電話的?”
“這也是孟潮東乾的?”
孟煦洲:“都解決了。”
余藻:“不是解決不解決的問題!”
他忽然提高了音量,牽連了脖子的傷口,忽然咳嗽了兩聲,孟煦洲拍了拍他的背,打算去外面給余藻倒一杯水,被余藻拉住衣角。
窗簾緊閉,余藻的目光似乎有淚,孟煦洲回頭,乾脆背起他去倒水。
秘書本想進來報告孟煦洲下午拍攝的事,沒想到看見這一幕,迅速關上了門。
余藻也看見了,埋在孟煦洲頸側,“被看見了。”
孟煦洲:“這有什麼的。”
他又帶人回了休息室,拍攝暫停,也可以明天繼續,嚴柘也和他這邊團隊協調好了。
孟煦洲把水杯遞給余藻,又握著他的手,問:“你想說什麼?”
余藻低著頭,他的眼眶有些紅,“你爸爸說得也沒錯,很多人是這麼說我的。”
孟煦洲有不公開的怪癖,余藻經常會有做夢的恍惚,他好像撿到了一顆變成石頭的麵包,又怕麵包在下一個圓月變成石頭。
孟煦洲:“孟潮東做過什麼我都知道。”
余藻和孟煦洲提起的從前還是削弱了孟潮東的惡劣,孟煦洲無法忘記第一次看到跑車事故照片的心慌。
“你只告訴我因為我討厭你,又看到我發的動態以為我結婚,就死心和孟潮東在一起。”
余藻看過的言論孟煦洲當然看過,也有人說余藻精神出軌,這段感情他和孟潮東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卻忘了這本來就不是感情,只是強制關係。
余藻仍然是受害人,只是他不完美,他找了下半張臉相似的替身藉口,又因為家人不會離開放任自己沉淪。
孟煦洲:“小藻,你沒告訴我,他威脅你不和他在一起,就和你一起去死。”
余藻驚訝地看著孟煦洲,“這你是怎麼知道的?小飲和你說的?”
男人低頭,額頭貼上余藻的額頭,“為什麼賀飲可以知道,我就不能知道?”
余藻有些不自在,抿了抿唇說:“我……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孟潮東的確是他的案底,提起來都難以啟齒,“在你面前提,我怕你心疼我。”
孟煦洲:“看來我還是做得不夠好。”
孟煦洲拿走余藻的杯子,阻止了他緊張狀態下摳杯子印花的行為,還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余藻只能勾住孟煦洲的手,“已經很好了,好得我不知所措。”
他還是在意自己今天忽然爆發給孟煦洲的印象,“我有……”
“我有嚇到你嗎?”
孟煦洲摟著余藻:“看到你被孟潮東威脅的資料才嚇到我。”
休息室的床不如家裡的大,也不知道成天事情很多的大老闆到底有多少時間在這裡休息。
余藻卻發現,無論和孟煦洲在哪裡,什麼空間,他總是能填補余藻多年缺失的安全感。
余藻:“真的?”
他在意的居然卻不是照片的內容,而是那時候的自己,“我那會灰頭土臉的。”
他性格溫吞,以前上學也總低著頭走路。
孟煦洲也就那天扶他一把知道他長什麼樣,後面的幾天余藻上學放學都低頭,也不知道是怎麼看路的。
孟煦洲:“小藻以前也好看,現在更好看。”
他不忘順勢問余藻一句,“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余藻想了想說:“以前想過要是第二天是世界末日就好了。”
“這樣我就可以什麼都不用管,把那群人的書包丟到水池。”
孟煦洲喉嚨滾出幾聲笑,“就這樣?”
余藻:“總不能殺人放火,今天……”
孟煦洲:“很不一樣。”
他的嘴唇印在余藻的額頭,“現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只要安安心心等著我們辦婚禮就好。”
余藻:“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