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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人太多,徐頌聲也不敢小聲說話。萬一被聽見了,他們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燭台底下,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那兩人一前一後的走,最後停在了李鴻笙的靈牌面前。不一會兒徐頌聲就聞到了一股香燭的氣味,來者在給李鴻笙的靈位上香。
認識李鴻笙的人?會是誰呢?
她估摸著時間,如果只是上香的話,以這兩個人站在這的時間,三炷香也上完了——但是他們還沒走。
估計是上完香之後就站在那裡了。
站在那裡幹什麼?又不說話。
徐頌聲很想看看那兩個人的臉,看他們長什麼樣子。她來帝都之後,每天都有翻新聞,一些會出現在大眾視線的上層人物,徐頌聲自信都有到眼熟的程度。
如果看見對方的臉,她說不定能認出對方是誰。
徐頌聲這樣想著,試圖稍微往流蘇縫隙那邊湊近一點。但是她一動,跪在她身後的周澄午好像誤會了什麼,環在徐頌聲腰上的手臂驟然收緊。
腰部被箍得微微發痛,毫無疑問的,徐頌聲也完全被拖回周澄午懷裡。
他順帶還捂住了徐頌聲的嘴。
徐頌聲有點無語,艱難的在狹窄空間裡,仰頭去看周澄午——周澄午臉上是難得的嚴肅表情,長而翹的眼睫低垂。
昏暗光線下,他那張漂亮的臉半隱於黑暗,氣息溫熱全然包裹著徐頌聲。
四目相對的瞬間,周澄午用氣音『噓』了一聲。
徐頌聲心想我又不是傻子——她掰了掰周澄午的手腕,周澄午慢慢鬆開手,低垂眼睫,目光掃過自己掌心。
這時外面響起腳步聲,那兩個人往外走去。隨著他們離開,原本在稍遠一點的地方等候的許多保鏢,也跟著慢慢往外撤離。
周澄午弓著腰從燭台底下爬出來,順便把徐頌聲也拎出來。
外面的空氣也沒有開朗到哪裡去,一大股香燭的味道。
徐頌聲第一時間去看李鴻笙的靈位,在她靈位面前的小香爐里看見了新落的香灰。
帝國人沒有插香菸祭拜的習慣,只有從海外遷移過來的某些亞裔,還保留著這樣的習慣。
徐頌聲:「我看見保鏢了,排場真不小。」
周澄午打了個哈欠,道:「李家現在的掌事人,當然排場很大。」
徐頌聲詫異:「你認識他?」
周澄午:「靠信息素分辨的,有血緣關係的人信息素會很相似。」
徐頌聲仍舊感到神奇:「血緣關係也能靠信息素分辨出來嗎?我以為只能分辨出氣味,比如說花香味或者酒味之類的。」
周澄午:「beta只能靠氣味來分辨信息素,但是對於Alpha或者Omega來說……」
他皺了皺眉,搜刮著自己腦子裡合適的形容詞,道:「對於Alpha或者Omega而言,信息素並不只是一種氣味,它是一種——」
這種時候沒有上過學的壞處就表現出來了,周澄午解釋到這裡就開始詞窮。
徐頌聲想了想,道:「一種只有Alpha和Omega可以感知到的分泌物?」
周澄午攤開手:「差不多吧,專業的詞彙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如果是李鴻笙的親人來探望李鴻笙,那也沒什麼問題。畢竟人家是有血緣關係的。
徐頌聲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後脖頸,目光落在李鴻笙的靈牌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beta沒有信息素,你們是不是就聞不出來了?」
周澄午點頭:「beta的話就沒辦法用信息素判斷他們的身份了。」
徐頌聲:「不過你會躲起來,我還挺意外的。」
畢竟周澄午平時對教皇也是一副沒什麼尊敬態度的人,在沿海片區他們和芙洛拉教派對上時,周澄午也從來沒有表現出絲毫退縮的姿態。
周澄午往徐頌聲肩膀上一趴,嘟嘟囔囔:「惹了上司又沒什麼關係,反正我的上司又不止一個。不過李家那個老頭子不一樣……頌頌你也要離他遠一點喔,他們很危險的。」
徐頌聲第一次聽周澄午用『危險』來形容別人。
她還以為周澄午就是整個帝都最大的危險。
徐頌聲:「為什麼?」
周澄午指了指玻璃後面李鴻笙的牌位,壓低聲音:「因為是連自己女兒都可以殺掉的傢伙,很危險。」
「……」
繼續呆在祈禱室也不會再有更多的線索,更何況天色已經很晚。徐頌聲就先帶著周澄午回家了。
回到家裡之後,徐頌聲卻還是想著今天在祈禱室,周澄午說的話。
具體怎麼回事,周澄午說他也不知道。
上層權利爭鋒,周澄午慣來是不關心的。因為關心了也沒有用——他個人固然強大,但他也只是個人。
沒有人會因為周澄午強大,就試圖去依附他,而周澄午也和那些人相處不來。
*
「周澄午今天去了長青學院,用教堂騎士的權限調閱了李鴻笙和另外一個學生的個人資料。」
一份新鮮出爐行程表被擺在了教皇面前,他看著上面周澄午被記錄下來的一整天的行程,眉頭緊皺:「李鴻笙死了這麼多年,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去管他,周澄午為什麼突然開始調查這件事情……他和李鴻笙很熟嗎?」
心腹也跟著皺眉:「據我所知,這兩個人沒有什麼交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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