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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剛好撞上徐頌聲藏身的貨架。
卡在貨架縫隙間的零食和泡麵桶乒桌球乓落下來,砸到徐頌聲頭上。她抱住腦袋,感覺有粘稠液體滴落到自己手背。那些液體很快的滲透手指縫隙浸到頭髮,冰得徐頌聲一哆嗦,抬頭透過貨架往外看。
被長槍串聯的兩個人還沒死透,臉上神色錯愕,鮮血順著暗金色槍/身上的花紋血槽往下流淌,迎面落到徐頌聲身上,血液的腥氣混雜雪松冰冷的氣味。
徐頌聲的視線完全被他們遮住,只有便利店的白熾燈光線能穿透縫隙落下來。
偏偏這時候,她聽見頭頂白熾燈發出刺啦刺啦的電流聲。
燈光不穩定的閃爍幾下後,啪嚓一聲徹底失去光芒,整個便利店都被黑暗籠罩。
徐頌聲原本捂著自己喉嚨的手改為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即使如此也無法克制自己劇烈的咳嗽聲。
因為空氣中都是酒的味道。
不是甜酒果酒白酒之類的——就只是單純的,很嗆人的酒的味道。
徐頌聲已經無法分辨這到底是什麼等級的信息素。
beta對於信息素的感知能力本該數倍的弱於Alpha和omega。但當空氣中酒的氣味剛一出現,徐頌聲立刻喪失所有力氣團倒在角落,連縮著肩膀抱住自己膝蓋的力氣都失去。
本來白熾燈滅掉,視覺上的缺失應該讓其他感知能力變得更加敏銳。
但完全泡在陌生信息素里的徐頌聲,卻有種五感完全喪失的感覺。
眼前視線完全是黑的,耳邊能捕捉到的聲音也只有意味不明的嗡鳴聲,呼吸完全喘不上氣,越喘不上氣越想呼吸,越呼吸越喘不上氣,缺氧使她皮膚泛起不正常的紅,連帶著眼眶也泛紅,生理性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那兩個被長槍貫穿的倒霉鬼情況也沒有比徐頌聲好到哪裡去。
甚至因為信息素的主人對他們懷抱著惡意,所以受到了更多的針對,最開始被長槍貫穿的人已經開始嘔血,陷入了休克狀態。
這一片區的燈完全被信息素干擾而熄滅,黑暗中唯有面容精緻美好的少年穿一身醒目白袍。
他踩過低級Alpha的屍體,踩過昏迷不醒蜷縮成一團的omega,黑暗中那張過於美麗的面孔仿佛在隱隱約約的泛著聖光。
便利店地面的碎玻璃被他踩碎,他走路的姿態十分隨意又漫不經心,握住那柄貫穿兩人的長槍將其拔/出拋出去。
浸了血的傾倒貨架,互相支撐形成了一個穩定的三角形。
而窩在這個具備穩定性的三角形中間的,是一個同樣具備穩定基因的beta。
她露出了明顯的,過度呼吸的症狀。在等級過於危險的信息素壓迫下,眼淚混合血跡沿著少女臉頰往下流淌,一直滴進她脖頸間的圍巾里。
周澄午半跪下來,捏著她臉頰親上去,渡給她一些呼吸的餘地。
被信息素泡暈的beta對這種類似於親吻的舉動沒能做出任何反應,被掐住臉頰時也溫順的仰起頭去適應周澄午的身高。
渡完氣後周澄午還捏著徐頌聲臉頰,他絲毫不擔心自己身份的暴露——以徐頌聲現在攝入的信息素量,短時間內她大概是完全聽不見也看不見任何東西的。
這倒是他更近距離觀察徐頌聲的一個好機會。
周澄午捲起自己袖口擦乾淨她臉上的眼淚和血跡,在擦到她嘴唇上時又停頓了一下。
剛剛親上去只是為了給徐頌聲渡氣好緩和她的過呼吸症狀。
但此刻的停頓又是確實是因為好奇。
周澄午盯著她的嘴唇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又湊上去,小心的探出舌尖舔了舔。
有紅豆殘餘的甜味。
她身上還有一股很混雜的信息素氣味——其實大部分氣味都已經被烈酒的味道覆蓋,但對於嗅覺靈敏的周澄午而言,對方頭髮上沾到的血,也帶有令他不快的味道。
其他Alpha的味道。
他脫下外袍,用繡滿紫菀花的柔軟布料擦拭少女的黑髮,絲毫不在意天父最喜愛的花朵被低劣Alpha的血跡所浸透。
*
徐頌聲再度醒來時便看見醫院白色的天花板。
呼吸間都是消毒水的氣味——消毒水氣味中混雜了些許的酒味,那股酒精氣味其實不重,但迅速讓徐頌聲想到了她昏迷之前聞到的信息素氣味。
感覺有點噁心。
不是酒的氣味噁心,而是差點被那種味道的信息素搞死所以覺得很噁心。
「頌頌?你終於醒了!謝天謝地,嚇死我了!」
徐頌聲慢吞吞轉動腦袋,看見病床邊滿臉歡喜的柳嘉。她沉默片刻,扶著自己腦袋慢慢爬起來,「我這是怎麼了?」
柳嘉:「你遇到了信息素殺人現場!幸好教堂的騎士在附近清掃一些危險分子,你才被救到了醫院!」
『騎士』這個詞彙聽起來比較古老,但光明神教中也確實還保留著這份職業。
據說完全是由高等級的Alpha組成,從小養在教堂里清修,也會主動照顧教堂附近的弱勢群體。
畢竟信息素在打架的時候還是蠻好用的——尤其是對高級Alpha們而言。
徐頌聲:「……這樣子啊。」
柳嘉心有戚戚:「都怪那個老巫婆,布置的什麼破作業!如果不是她,你也不會被卷進這麼危險的事情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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