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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加班?那種工作隨便應付一下就可以了,加班是多麼辛苦的事情!
他好不容易才將細瘦的戀人養出一點臉頰肉,這破班有什麼可加的?
走到宮殿入口處時,周澄午停下腳步,偏過頭看了眼旁邊——夜色寧靜如一汪不起波瀾的湖水,而他在這片湖水裡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他只瞥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將手機揣回外套口袋,人繼續往宮殿裡走去。
因為現任教皇的不信任,周澄午在前任教皇那裡的諸多特權都被回收。以前他結束任務回來可以直接去見教皇,但現在見教皇之前卻需要上交身上的一切電子設備和槍/支。
倒也能理解現任教皇這樣的安排。
畢竟前任教皇就是因為過於信任周澄午,才會死在周澄午手上。作為撿了前任教皇漏的現任教皇,他對周澄午處處提防,倒也完全情有可原。
門口的守衛示意周澄午可以交東西然後進去見教皇了——周澄午慢悠悠拆下自己攜帶的槍械,有些已經是零件。
他垂著眼睫,隨意的問:「這個點了,陛下還沒睡?」
守衛根本不敢回答周澄午的這個問題,只是很緊張的低著頭。周澄午也不需要他們的回答,畢竟教皇的行蹤,普通守衛根本無權探知。
周澄午之所以明知道他們回答不出來還要順口問這麼一句,純粹是出於想要嚇人的惡趣味。他察覺到了暗處潛伏的危險,但是這並不妨礙周澄午想要嚇人。
將身上的武器和電子設備都交出去後,那扇宮殿大門打開,周澄午邁步進去。
這座宮殿只被修復了外層,內里卻只是潦草收拾了一下。沒有做特殊布置的宮殿,此刻顯得格外空曠,兩邊的台階上站著戴面具穿白袍的教堂騎士,脊背筆直如一桿標槍。
和那些身姿標準的教堂騎士比起來,周澄午確乎有一種完全不像騎士的隨意與散漫。
他走進這座教堂就像散步一樣,當周澄午走到長道中間時,站在最高處的人就喝止了他的腳步。
因為高度差的緣故,周澄午需要微微抬頭才能看著台階上的人。明明是仰視,但是這個角度絲毫不會顯得周澄午弱勢。
他太習慣當贏家,仰視人都有一種在看蠢笨信徒的輕慢。
站在高處喝止周澄午的人卻不是教皇,而是教皇的心腹。按理說教堂騎士匯報任務結果,是只能跟教皇匯報的,只是眼下這個陣仗,怎麼看都不像是要周澄午匯報任務。
他想到了自己最近多得有點反常的任務量,微微一挑眉,有點意外。
周澄午覺得現任教皇沒有理由除掉自己——除了自己之外,他再上哪去找這麼好用的刀呢?
就像他雖然覺得教廷里的人除了頌頌之外都是廢物和蠢貨,但他也沒有想過要拋棄教廷另尋棲息地。
其中信仰固然占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理由僅僅是因為教廷最適合他罷了。
將他培養出來的土壤,自然是最適合他生長的地方。
心腹站在最高處,拍了拍手,當即有一隊人壓著兩個渾身是血的罪犯從側門走了進來。
心腹:「你認識他們嗎?」
嚴厲而威嚴的聲音,在教堂上空形成了迴響。這一幅要問罪的架勢,令周澄午感到莫名其妙,他瞥了眼被押送上來的犯人,肯定的回答:「不認識。」
心腹:「這兩個人,就是那天造成宴會現場信息素紊亂的罪魁禍首!」
周澄午不明所以,『哦』了一聲後便困惑的望著心腹,滿臉都是『所以呢』的表情。
縱然是再沒有脾氣的人,和周澄午這樣說話不超過四五句,心底也會有火氣冒上來。
心腹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因為周澄午明顯的挑釁而冒起的火氣,讓自己的聲音仍舊威嚴而顯得極具公正性:「這兩個人被騎士們抓獲後,指認是你在宮殿外縱火——周澄午,你要對天父發誓你接下來所說的話沒有半句虛假。」
「這座宮殿的災難,還有那些死在宮殿裡的無辜者,是因為你縱火而發生的嗎?」
質問的聲音層層迴蕩,在教堂的穹頂之下,充滿了壓迫感。
但是這種壓迫感對周澄午無效——他早就見識過這種陣仗了,只不過以前他都是站在高處看教皇審判別人,這次被審判的人變成了自己。
這一天比自己想像的來得更早,新任教皇也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更加無能。周澄午還以為他們至少有將自己完全壓榨乾淨後再拋棄的勇氣。
他抬起頭,回答:「火是我放的,不放火製造混亂,我要怎麼殺死芙洛拉教派的聖女?」
「你為什麼要做出如此惡毒的事情!」
周澄午眨了眨眼,頂光照著他那張過於美麗的面孔,他微微笑起來,反問:「這不是陛下的希望嗎?還是說陛下喜歡芙洛拉教派在新聖女的帶領下蒸蒸日上,早日取代天父的存在?」
心腹麵皮微微抽動,「真神的存在不會因為外界的愚見就消失,冒犯天父的人自將受到天父的懲罰——而你!蓄意縱火,也該得到懲罰!」
第131章
從高處落下來的,冠冕堂皇的話,聽在周澄午耳朵里,就已經全部變成了意味不明的嗡嗡聲——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認真在聽。
因為不在意所以才聽不清楚的,就像學生在上非專業課的時候發呆走神,根本沒有聽清楚老師在講什麼,是一樣的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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