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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直接一點,能交換的籌碼。
她翻過窗戶,往下看,底下的樹木和建築物都顯得渺小,讓高處的人不自覺感到眩暈。徐頌聲連忙移開了視線,踩著窄窄的窗檐,小心翼翼挪向隔壁。
距離很短,不過五步左右就走近了隔壁的窗戶。
隔壁窗戶也被上了鎖,還是從裡面上的鎖。徐頌聲用手按了按窗戶,不是普通的玻璃,而是堅固程度很高的那種鋼化玻璃,想砸開幾近不可能。
此時此刻,徐頌聲有點微妙的思念起周澄午來。
她現在可太能理解教皇的想法了,因為周澄午真的很好用,簡直是殺人越貨,外出旅行,居家修養之必備。
而且長得還好看。
一邊在心裡這樣想著,徐頌聲一邊扶著窗戶站起來,從外面把整個窗戶給卸掉了。
她很會卸窗戶,幾乎各種型號的窗戶都會卸——在窮苦地區長大的小孩是這樣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家務都會幹一點。
窗戶被完全拔出來的瞬間,徐頌聲一脫手把它往樓下扔。她沒打算舉著這窗戶,因為太重了拿不穩,說不定自己還會跟著摔下去。
不過高空拋物是有點不道德。
嗯,下次再注意就好了。
她跳進實驗室內,擰亮小手電。在手電光劃破黑暗照亮環境的瞬間,徐頌聲愣了愣。
她在來到這裡之前已經進過很多間實驗室,對那種辦公區和試驗器械完全糅雜的布局相當熟悉。但眼前這間實驗室……不,準確的說,這是一間辦公室。
桌椅和並列的資料櫃,沒有蓋防塵袋,桌面上很乾淨,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徐頌聲走到就近的資料櫃邊,隨手從上面取下一個資料夾打開,裡面標註著日期和實驗編號,後面緊跟著一大串密密麻麻的實驗數據。
雖然看不懂實驗數據,但是徐頌聲看懂了日期和編號——這邊所記載的實驗數據,都是李鴻笙曾經經手管理的實驗。
她又隨機在後面的資料柜上抽看了幾本,無一例外,都是李鴻笙以前負責過的實驗項目資料。只不過這裡面的資料並不全面,按照文件夾編號一一翻過去的話,就能看見不少中間斷層的編號。
那些斷層的編號,應該就是當初被燒毀了沒有留下的,李鴻笙的實驗資料。
走到資料櫃後面,徐頌聲視線之中出現了一個黑色密碼箱。
她愣了愣,舉著手電站立在原地:那個密碼箱的大小超乎徐頌聲的意料,高度與她胸口齊平,箱身上有乾涸凝固的血跡。
徐頌聲迅速聯想到了周澄午從芙洛拉教派內取回來的那個密碼箱——不會就是眼前這個吧?
她有點緊張,咽了咽口水走近,把手電咬在嘴裡,低頭去查看密碼鎖:電子密碼鎖,密碼每隔三分鐘刷新一次,每次刷新出來的密碼都絕對不會相同,容錯率為零,輸錯一次密碼就會立刻自毀。
徐頌聲知道這種密碼鎖,當下最新的設計,她跟網上的某些『同好』討論過這種電子密碼鎖破解的可能性。
掏出背包裡面的筆記本,將數據線連接上密碼鎖。徐頌聲把咬著的手電放到一邊,揉了揉自己有點酸澀的下顎,眼神驟然專注起來。
即使是徐頌聲,其實也並沒有百分百解開這個密碼鎖的把握。
但來都來了。
就算解鎖失敗,密碼箱自毀,徐頌聲也能全身而退。至於密碼箱裡面的東西,毀了就毀了唄,反正又不是她的東西。
*
大火是從紫藤蘿庭院裡面開始燒起來——周澄午放的火。
在親眼看見那幾個假貨混入宴會,並將投入了注射劑的紅酒送進幾個上流貴族手中,並看著他們喝下酒後,周澄午往庭院裡放了一把火。
正常的大火無法蔓延得這麼快,但周澄午有一個很大的優勢,就是他可以在整個宴會上的任何角落暢通無阻。
他平日裡就表現得有點瘋,所以就算他在宴會的其他角落神出鬼沒,也沒人感到奇怪。這讓周澄午到處倒油的舉動無比流暢,沒有遭到任何詰問和懷疑。
有些人看見了還以為他是在幫教皇辦事。
大火飛快的從庭院燒到宮殿牆壁和窗戶上,火警裝置被觸發後一邊響個不停一邊從穹頂處往下噴灑冷水,將大部分尚未來得及反應的貴族們淋了個透濕。但即使如此也無法阻礙火勢,火舌舔上彩色玻璃,高溫讓玻璃上的人影都變得扭曲起來。那些被安裝在牆體內部的電子系統也因為灼燒而發出輕微的爆炸聲,和大殿內那些人驚慌失措的尖叫混雜,變成一曲刺耳糟糕的樂曲。
在異變剛露出苗頭時,教堂騎士們迅速回攏圍繞在教皇身邊,形成了保護的姿態。
與此同時,原本只有香水氣味的空氣中,漸漸有渾濁複雜的信息素氣味,濃郁了起來。
教皇面色大變,扭過頭環顧四周,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周澄午呢?!」
距離他最近的教堂騎士恭敬回答:「我們不知道他的蹤跡——陛下,這裡太危險了,請您先撤退到安全的地方。」
不只是教堂騎士和教皇,那些老牌貴族身邊豢養的殺手們,新貴僱傭的保鏢們,也紛紛做出了反應。
只是這種時候就出現了屬下的素質差距:大部分教堂騎士和老貴族身邊的殺手,都能對空氣中濃郁的信息素做出一定的抵抗,甚至有些人根本不受其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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