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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李家在帝都上層確實占據有相當重要的一席之地,圓桌會議裡面有兩位議員都姓李。
教廷內部也有不少主教和神官是李家出身。
但李家自身的立場卻並不和教廷統一,李鴻笙在世時還經常在許多公開場合和前任教皇表現出過極其不和睦的畫面。
徐頌聲漫不經心翻著自己手裡的檔案,腦子想的卻全都是自己這幾l天查到的資料。
周澄午說李鴻笙的死和她的父親,也就是李家現在的家主,脫不了關係——在李鴻笙死的這個節點,同時還爆發了教廷內亂,前任教皇慘死;已知前任教皇慘死雖然是周澄午下的手,但真正殺死前任教皇的並非周澄午。
而是局勢。
那麼造成這個要死很多人的局勢,又是誰造成的呢?
答案呼之欲出,那些人能在三年前那場內亂中活下來,哪些人就是製造局勢的人。而這些人最在意的,莫過於李鴻笙當初負責的東西。
周澄午的抑制劑研究——或許還包括了信息素的一些研究成果。
因為徐頌聲在查看李鴻笙履歷的時候,注意到她不僅僅是抑制劑研究所的總負責人。在信息素研究所里,李鴻笙也是有掛名職位的。
雖然很難想像一個人要怎麼兼顧兩個工程巨大的研究。但事實擺在那裡,徐頌聲就姑且當那位Alpha是一位百年難得一見的研究型人才好了。
她維持著一個久坐的姿勢太久,有點腰酸背痛,於是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手腕。須臾,徐頌聲將檔案放回柜子里,自己抱著平板,像散步似的溜達了出去。
外面的迴廊里有神官和一部分不用上班的信徒在走動,教堂就是這點好,因為是半開放式的建築,所以對進出人員不會很限制。
尤其是徐頌聲身上還穿著內部員工的衣服。
她低頭假裝在玩手機,實際上在看教堂監控。
教堂內部的監控分兩套程序——對外的說法是不完全監控,因為有天父庇佑,比起電子產品他們更信任天父云云。
但是等徐頌聲浸透了教廷內部網絡後,一下就樂了。
原來不是沒有監控,而是分了兩套程序。
公開區域是一套監控,另外部分比較隱秘的地方,則是第二套安全性能更好的監控。第二套監控主要覆蓋了大量神官的辦公室和教廷內部投資建立的各種研究所。
徐頌聲很快就在一堆監控錄像裡面捕捉到了周澄午的背影。
她在周澄午手機上也裝了監控,在電子信號還沒被屏蔽之前,徐頌聲要找周澄午簡直是輕而易舉。
就是徐頌聲對教堂內部的路不太熟悉,雖然在監控上找到了周澄午,但是沒辦法立刻分辨出他在哪裡。
她在腦子裡回憶了一會兒之前看見的教堂內部平面圖,好半天才終於把周澄午現在呆的地方和那張地圖上的某個地方對上。
是教皇辦公樓的門外。
教皇有自己單獨的一棟辦公樓,掛的牌子是祈禱室,平時除了辦公,也用來接待一些客人;是的,教皇也要接待客人,一些身份足夠高貴的客人,如果有心理方面的需求,是可以找教皇單獨談心的。
此時周澄午就待在那棟辦公樓的門外面——外面是一段風格精緻華麗的迴廊,從迴廊頂上垂下來紫藤花的藤蔓。
現在正好是紫藤花的季節,垂下的藤蔓上開滿深淺不一的紫色花串,隨著夏日的微風輕輕擺動,將落入迴廊的太陽光分割成許多不規則的光斑。
那些光斑落到周澄午身上,他微微低著頭,攝像頭拍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站得很隨意,總之看起來很不緊張的樣子,微微斜靠在迴廊的柱子上。
除了周澄午之外,迴廊還站著其他同樣穿教堂騎士服飾的青年——也有為數不多幾l個女性,但看模樣,年紀平均都比周澄午大,約莫在二十五六上下,脖頸上套著黑色的抑制環。
徐頌聲曾經以為,周澄午以前戴的那種黑沉沉的金屬抑制環,是教堂騎士的專屬。
但是她自從來到帝都以後,也見了幾l個和周澄午一樣干髒活的教堂騎士。他們脖子上的抑制環也只是徐頌聲日常生活中會接觸到的,普通Alpha會帶的抑制環。
並沒有像當時周澄午所戴的抑制環那樣,是黑沉沉的金屬質地。
這時辦公樓的大門打開,其他教堂騎士立刻站直身體,神色肅穆的排成一排走進去。
周澄午最後一個進去。監控角度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能看見他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的走,腦袋微微垂著,看起來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就像白天被徐頌聲嚴厲要求出去遛狗時一樣的沒精神。
只不過快要走到門口時,周澄午忽然停住腳步,轉頭看向鏡頭——藏在紫藤花葉後面的鏡頭,捕捉到少年那種漂亮的面孔。
在夏日明亮的光線中,那張臉美麗得有些失真。
打開大門的神官有些緊張:「怎麼了?」
周澄午把頭轉回去:「沒什麼,在想這個葡萄什麼時候結果子。」
神官:「……大人,這是紫藤,紫藤是不會結出葡萄的。」周澄午眉頭一皺,語氣很不高興:「那你們為什麼不種葡萄?」
神官被他噎了一下,有點無語,但是又不敢反駁他。隨著周澄午走進辦公樓,那扇門重新又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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