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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青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心想,果然只有被老婆拋棄了的傅董才會正兒八經的搞事業。
這日晚間,聞思蕊在公司旁邊找了家露天好烤吧,四月份的天夜風習習,坐在天台用餐破有種深夜暢聊的快意。
再者,燒烤動手能力強,也不至於大家坐在桌子上面對領導時尷尬。
江意坐在靠陽台的位置,望著不遠處的同事們,腦海中回想的是上一輩子的自己。
如此聚餐時刻也不並少見,但氣氛卻與現如今大有不同。
如果她還是江芙,現在在什麼位置上。
“去哪兒?”司翰端著杯子剛走過來,就見江芙起身準備離開。
江芙悠悠的望了眼他:“衛生間。”
公司所在的這條街,被首都當地人稱文化街區,什麼意思?
大抵是這條街上各種美術館,音樂廳,高檔的法式意式餐廳,從街頭行至街尾,都頗有一種九十年代的法國巴黎的文藝范兒。
而遊走在這裡的人,對這條街上有種純然的敬畏之心,大聲喧譁?不存在的,連走路都是輕聲細語的。
江意從二樓陽台下來,拐彎時,恰好撞上一個人。
二人視線對上,多少有些敵意。
鄔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江意一番:“好巧,在這裡都能遇上傅太太。”
江意點了點頭:“是挺巧。”
“林夫人也在這裡用餐?”江意客套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所謂。
“傅太太一個人?”鄔眉目光從江意身後收回來,答非所問的同江意攀談著。
客氣?
算不上。
禮貌?
自然也沒這鬼東西。
江意怎會看不出來鄔眉的輕蔑。
而她自己本身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二人一前一後相差幾秒的話語近乎同時響起。
而沉默也接踵而至。
餐廳過道里,隱隱有低低沉沉的法式音樂傳來。
江意凝著鄔眉,但也不急著打破這份僵硬,反倒是抽了根煙出來,攏手點燃。
江意低眉,攏手點菸的那一幕,讓鄔眉想起了一位故人。
且這位故人————。
“傅太太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
江意抬手抽了口煙,語調能淡出個鳥兒來:“江芙?”
而後,哂笑了聲:“林夫人,我很好奇,那些把我認成江芙的人是因為對這個死去的人念念不忘還是問心有愧?”
這不是鄔眉第一次將她認成江芙了。
而江意也不是第一次譏諷她。
不管是哪一種,都驗證了他們之間惡劣的關係,一個弄死自己的人,她實在浪費自己的情緒給他們半分臉面。
“問心有愧和念念不忘,傅太太想聽哪種?”
鄔眉對江意,也沒什麼好臉面,大抵是覺得林景舟離開首都去國外跟她脫不了干係。
這其中多多少少有那麼點兒互看不爽。
江意隔空點了點菸灰,她站在順風口,菸灰掉下來時順著風吹到了她昂貴的黑色套裝上。
鄔眉這人,只是平日裡看起來低調,身上沒有任何logo加身,但江意知曉,她對生活的要求苛刻到近乎變態的地步,而林景舟卻一直認為自己的母親樸實無華,是個不喜與人攀比的賢家良母。
一個賢家良母怎會去定製一套十幾二十萬的裙子?
那些所謂的樸實無華無非都是騙鬼的。
外人眼中看見的只是她想讓你看見的。
鄔眉的內里與外在截然不同,這還是她與鄔眉數次你來我往的交鋒中得出來的經驗。
鄔眉低眸看了眼自己沾上灰燼的裙擺,臉色微微陰沉。
而江意,其實沒看見,不屑輕嘲:“我哪種都不想聽。”
任何昂貴的物件,一旦沾上了灰燼,多少都有點骯髒。
不管是你願的,還是你不願的。
“傅董沉穩內斂,溫雅含蓄,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大家風範,江小姐覺得自己配得上傅太太這個位置嗎?”
江意笑了,跟傅奚亭結婚臨近一年,聽過各種各樣冷嘲熱諷的話,到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詢問她配不配的上這個位置的。
二十來歲的姑娘,三十來歲的姐姐,這會兒連五六十歲的大媽都來了,這問法,簡直是各有千秋。
江意臉面上的笑意驟然而起:“那你來?”
不是說我配不上嗎,你要配得上你來,來感受感受傅奚亭這個陰陽怪氣心眼兒堪比蜜蜂窩的人是如何折磨人的。
她求之不得。
“噗嗤————,”江意身後一聲笑突兀的傳來。
轉頭,就連男人夾著煙的手雙手舉起:“我不是有意偷聽的,這兒是共用通道。”
他急著撇清關係,又伸手指了指後面。
一見後面的人,江意夾著煙的手一抖。
這日,不僅是江意在此處,東庭集團的應酬也在此處,傅奚亭遊走商界,縱橫國內外,且這人端著一副商界精英的模樣給人一種沉穩可靠之感,在商場上的朋友倒也是挺多。
今兒在這兒見到人,江意只想說兩個字:倒霉!
傅奚亭單手插兜,薄唇緊抿站在她身後,幽幽的視線有那麼點想殺死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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