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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對面,是一所小學,似乎正在舉行親子活動,隔著柵欄都能看見裡面呼天搶地的加油聲。
相似而生之人站在熱鬧的街頭,跟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顯得格格不入。
朝氣,生活、平靜而安心的氣息,與此時的江意好像是兩個世界。
她駐足街頭良久,久到一個小孩的氣球從自己眼前飛過。
小孩兒追著氣球過來撞掉了她手中的包。
父親走過來接二連三地道歉。
江意連連道沒關係。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以後的傅奚亭,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會不會因為孩子的冒失頻頻跟人彎腰道歉。
如果是———她估計會成為一個暴力的母親。
塵世間,能讓人心甘情願彎腰的,也就是父母跟子女之間了。
司柏何錯之有?
父母一夜之間雙雙殞命,他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報仇而已。
但夢瑤,又有何錯?
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有屬於自己的無可奈何,都有無法做抉擇的時候。
她不選擇司柏,也沒錯。
他選擇復仇,也沒錯。
錯的是天道。
是命運,是那些明知不可能在一起卻還偏偏把人交錯到一起去的因緣際會。
她跟司柏————不會成為同一種人的。
這輩子不會,下輩子也不會。
“您沒事吧?”
氣球飛走了,小男孩兒的父親又在街邊老太太手中新買了一個,轉身回來見江意站著不動,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
後者牽了牽唇瓣搖了搖頭。
那位父親才安心地點頭離開。
江意轉身離開,也幸好,這條街區離自己住的地方不遠。
中午,江意打開社交平台,隱隱的看見有人在張家的陪著張樂弄出閣宴。
而身為新郎的司柏尚未到場。
誰能想到,今夜,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位落進塵埃里的公主。
張樂啊!必有一死。
婚禮晚宴定在五點,江意與傅奚亭都收到了請柬,二人一前一後進場。
傅奚亭剛進場,便被人團團圍住。
商界精英,聚在一起能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男人一邊跟人寒暄著,一邊間將似有似無的目光落在江意身上,注意著她在會場的一舉一動。
司柏的婚禮現場,有人聯想到了傅董的世紀婚禮。
閒來無事之人用這二者做比較。
“張家的門庭自然是不允許大肆操辦的,至於傅董,商人多錢財,又無後顧之憂牽制,想怎麼辦不是憑心情?”
這場婚禮,不算盛宴。
張家的關係特殊。
宴請的人都是小範圍的,而司柏,即便是財力足夠,也有顧及一下未來老丈人位置的特殊性。
“也是。”
“傅董婚禮時,連場地鮮花都是國外專機運回來的,更不說傅太太的婚紗了,高級定製,全球獨一無二。”
“張樂怎能與之聘比?”
有人聚在一起閒聊著,也自然有人聽不下去,站在身後咳嗽了聲,提點了一句:“在別人的婚禮現場,積點口德。”
“誰不知道張小姐就是撿了個破鞋啊?要不是親爹在支撐著她能坐上司太太的位置?這麼熱鬧的場合讓人言語兩句,不過分吧?再說了,我們說的都是實情啊!你能閉上我們的嘴還能閉上事情的真相啊?”
有人不懼提點,開口譏諷。
身旁人聽了,沒忍住笑出了聲兒,望著多管閒事的女人,心情頗為舒爽。
“實在閒,就去門口當舔狗吧!我們一身的銅臭味,跟你們這種天生傲骨的高貴小姐可不搭。”
首都的圈子,盤根錯節。
商界跟政界表面看起來和和氣氣。
可私底下,大家總有那麼點不對付。
心情好了,言語和善,心情不佳,便怒目橫視。
酒店裡的小鬧劇剛過去,門口的騷動聲便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廳內,有人伸長了脖子觀望著,想看出個所以然來,看了半天都沒結果,於是有人念叨了一句:“不會是夢瑤來了吧?”
聽到夢瑤名字,江意潛意識回頭。
跨步就準備朝著門口去看個究竟。
而此時,門口除了眾多的媒體記者,還聚集了大部分賓客。
傅奚亭遠遠的,見江意跨步朝著人流去,心裡一揪。
用眼前交談的合作商道了聲不好意思,跟了上去。
在江意邁入人群中時,攔住了她。
後者抬眸,疑惑地望著眼前人,傅先生低垂首,淡淡的語氣只有彼此能聽見:“人多。”
言外之意,不安全。
旁人湊熱鬧就算了,她一個孕婦也上趕著去。
“我擔心夢瑤。”
“擔心別人是以保護好自己為前提,你別擠進去。”
言罷,傅奚亭拿出手機給溫子期撥了通電話。
且撥電話時,刻意將手機拿下來了幾分,讓江意看清他的舉動。
江意見此,停住步伐,未曾再往人群里擠。
前方是看熱鬧人的背影。
後方是看熱鬧人的目光。
而這已經離婚的夫妻二人就夾在這個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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