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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殺人償命的話,他是不是該死呢?”
見林景舟正在掙扎,江意語調有些些許細微的變化,望著林景舟的目光起了半分笑意:“你不是愛我嗎?你是可以為了我去死嗎?怎麼這種時候不說話了?你的父親親手殺了你的未婚妻,還是說?林翻早就想我死你好跟趙影在一起?”
“我沒有,”林景舟極速反駁江意的話。
江意聽到這三個字,怒火噴張:“那你回答我的問題啊。”
林景舟望著江意,目光中帶著懺悔之意,本是蹲在江意身邊的人緩緩起身。
漸漸的,黑色西裝褲與地面接觸,他膝蓋落地,跪在江意跟前,像一個祈求原諒的小孩。
“我一心想知道真相,但從未想過是這種結局,如果可以,我願意代你去死,我願意為你去死,但林翰的生死,我不能說,芙芙——。”
“那你去死吧!”
江意恨意上頭,望著林景舟的目光像是望著仇人。
如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或許會有人說林景舟是無辜的,但現實呢?
並非。
比起死去的人,沒一個是無辜的。
“你去死也不夠,飛機上除去機組人員,那麼多條生命,賈匪,李南、彭妍她們都是因為信任我才跟我一起上飛機的,可是呢?我不殺伯樂,伯樂卻因我而死。”
江意緩緩的坐起身子,瘦弱的背脊與牆壁相分離時,整個人都有些虛晃。
“下跪?”
她冷笑了聲,然後行至林景舟跟前,雙膝著地,跪在林景舟面前:“如果下跪有用的話,那我跪在這裡求你,去殺了那些曾經傷害我的人吧!你不是愛我嗎?不是說可以為了我去死嗎?我不需要你去死,你活著,替我去殺了那些仇人吧!”
“你應該跪到那些傷害我的人跟前去求他們以死謝罪,而不跪到我跟前來來訴說你的難言之隱,死的人是我不是他們,你有難言之隱?誰沒有呢?”
江意望著林景舟,眼眸中的憤怒難以掩飾:“你追求我,我拒絕,你信誓旦旦的跟我發誓說你會支持我的事業,會包容我的一切,也會在這條路上與我一直並肩前行下去,結果呢?你爸親手害死了我,你騙我回家,將我關門斬殺,林景舟,你還是個男人嘛?”
“你不是一直致力於尋找我死亡的真相嗎?現在找到了,然後呢?不報仇了嗎?”
“孬種,”江意望著林景舟一字一句開腔。
這兩個字,讓林景舟的頭顱緩緩的低垂下去。
像個被人抽到了脊梁骨的人。
江意撐著地緩緩的起身,搖曳的身姿給人一種幾近飄零的感覺。
“江芙,”林景舟伸手想拉住他。
江芙為了甩開他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渾身骨頭像是散架一般,皮膚上的玻璃渣似是又深了一點。
江意像是一條即將枯死的魚在沙灘上極力掙扎。
凌晨三點五十六分,她離開深巷。
避開了數個監控往那棟熟悉的家屬樓而去。
凌晨四點過七分,一個穿著雨衣的女孩子敲響了家屬樓的大門。
鄒茵披著衣服出來開門,江意的身子直接栽進了門裡。
昏倒之前說的兩個字是:救我。
白日裡在賓客跟前與新婚丈夫山盟海誓的人,夜裡渾身是傷的來求救。
鄒茵急忙喊來江闊,江闊看到江意時,嚇住了。
“送醫院處理?”
鄒茵思索一番:“醫院就在隔壁,她要是想去的話就不會到這裡來了。”
“先抬進來。”
鄒茵剪開她身上的雨衣時,才發現這個女孩子,渾身上下都被密密麻麻的玻璃所扎傷。
傷口觸目驚心。
鄒茵和江闊不自覺的對視一眼。
距離婚禮才過去短短几個小時而已。
這其中的緣由實在是令人觸目驚心。
“先處理傷口。”
到底是醫生夫婦,家裡條件雖說沒有醫院條件好,但到底比別人家裡強。
從深夜,至日暮。
兩大外科專家才將江意身上的玻璃渣挑了出來。
二人此時,身上的睡衣濕了一遍又一遍。
日暮揭曉,暗夜裡的孤魂野鬼都會浮出水面。
【清晨,有居民朋友報警稱距離中心醫院不遠的巷子發生一起搏鬥案件】
【男性傷者身中七十六刀,此時正在醫院搶救】
醫院大廳里,鄒茵與江闊剛準備走進去,就看見了電視新聞,夫妻二人目光不自覺的對視至一起,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情與江意有關。
“怎麼辦?這件事似乎很嚴重。”
江闊看著電視屏幕,伸手拍了拍鄒茵的肩膀,二人一起並肩前行往辦公室而且:“我看那孩子也不大,先聯繫父母看看?”
“你不是有她媽媽電話?”
鄒茵想了想,似是覺得有道理。
拿出手機準備給伊恬打電話,電話臨近撥出去時,腦海中閃過了昨日婚禮現場的畫面。
伸手拉著準備走的江闊:“她的丈夫是不是看起來更適合處理此事?”
“萬一她身上的傷是她丈夫弄的呢?”
江闊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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