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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縮在被子裡的手緊了緊,內心有些不忍。
不忍去承受這份呵護。
“哪有什麼是需要媽媽幫忙的嗎?”
“我想入林泊老師的隊伍。”
林泊、首都大學鼎鼎有名的國際問題專家,時常出現在電視上的國際問題分析專家,是整個行業的牛人,可這個牛人,年近五十,近幾年因為愛人身體不好,已經不怎麼帶學生了,手中的研究生也是屈指可數,更何況,江意還是個大二的學生。
伊恬大概也知道首都大學裡的情況,她默了默,想勸江意:“林老師的愛人近幾年身體不好,他不怎麼帶學生了,我們換個老師?”
江意想起了自己當年,如果不是林泊,她不可能成為國際談判官。
江意望著伊恬:“我想爭取一下,只要一次機會就好。”
第8章 你不過是一顆家族的棄子
江意晚上躺在床上,腦海中始終都在回放著傅奚亭跟關青說的那幾句話。
談判官飛機失事過去的第一天。
沒有鋪天蓋地的新聞,也沒有媒體專訪,所有的一切事情像極了陰謀,正在悄無聲息地進行。
而江意,身為陰謀的中心點,卻不知該如何將這一切拉回。
突然出現?如果有人有心讓她死呢?
甚至還會牽連身邊的家人。
她唯一能做的,是待在這裡。
“在想什麼?”伊恬正坐在沙發前,膝蓋上搭著毯子,正在出神。
“你回來了?”伊恬溫聲細語開口。
“你臉怎麼了?”
江則嘆了口氣,坐到伊恬身邊,輕輕地摟住她:“今天去慰問遇難者家屬,對方情緒激動,被抓了。”
“什麼遇難者家屬?”伊恬似乎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談判官墜機,”江則說著,微微閉了閉眼。
沒出新聞,伊恬不知道很正常,而官方唯一的解釋只是一條長達十個字的GG,再也沒有其他的。
“對方為什麼會情緒激動?談判官出國談判不都會伴隨著危險嗎?”伊恬伸手摸了摸江則臉上的傷口,心疼得不行。
“意外來的太突然了,”江則簡簡單解釋了這麼一句,而後似是想起什麼,看了眼時間:“你怎麼還沒睡?”
“我擔心意意,”伊恬談及江意,眼眶瞬間就紅了。
江則的嘆息聲較之前更為深沉了些:“不會有事的。”
凌晨,江意在窒息中醒來,她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一場噩夢將她拉回現實,身體的不適讓她一隻腳已經進了鬼門關。
她伸手,想去夠床頭柜上的水杯,夠了半天,床頭柜上的水卻砰地一聲落在地上砸開。
這種感覺來的太熟悉,過敏性窒息幾個字在她腦後中盤旋。
人在求生的時候總是能拼盡全力。
她伸手,將床頭柜上的檯燈撥到地上。
哐哐兩聲響讓伊恬和江則從夢中驚醒,二人穿著睡衣敲響了江意的房門,聽到的卻又是一聲響。
推門而進,就見江意躺在床上掙扎著。
凌晨三點,江意被送進了急診室。
江家連帶傭人管家五口人站在急診室門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伊恬沒了白日裡的精緻,只剩下焦急。
凌晨三點半,醫生從急診室出來,摘了聽診器,望著江則:“江先生,令媛牛奶過敏,險些導致過敏性窒息,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讓她吃會過敏的東西比較好。”
伊恬驚訝:“她以前都不過敏的啊,怎麼會這樣?”
醫生看著二人,見伊恬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細心寬慰:“不是說小時候不過敏長大了就不會過敏,這是按照個人體質來看的,或許令媛小時候體抗力比較好,長大之後體質改變,也會產生變化。”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牛奶以後最好是不要碰了,今天是送來比較及時,要是再晚一點恐怕...........”醫生說著,望著江則。
江則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而此時————。
江意躺在病床上,人陷入了夢境。
夢境中,她的父母好友都在向她揮手告別,告別曾經那個國際談判官江芙,告別那個二十多歲就玩轉國際的人。
上一世的好友輪番出現,而她躺在病床上,無法掙扎。
一種明明還活著,卻要死了般的無法掙扎。
抑或者,她明明死了,卻還要掙扎著活下去的掙扎。
江意睜開眼,淚水不自覺地滑落下來。
順著眼角流入脖頸,然後消失不見。
她躺在床上,如同一具還有這感情的死屍。
可悲至極。
而此時,站在病房門口面對著江意的傅奚亭恰好看見了這一幕。
昨夜,他在醫院看望家人,被告知江則帶著女兒來了醫院,出於禮貌,清晨離開醫院之前他帶著秘書送過來的禮品來了醫院住院部。
只是,尚未進去,就看見了這一幕。
此時的江意,讓傅奚亭想起了一句話:在絕望中苦苦掙扎的人們。
這一幕,讓他心頭一震。
“既然還在休息,那我就不進去了,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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