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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停車區,薇薇安站在車旁喊住了江意,關青目光望過去,只見她手中拿著一個紅包緩緩走過來。
“新婚快樂。”
江意並未伸手接,伸手江芙她或許跟薇薇安有些交情,但身為江意,二人並無多少交情。
見江意不接,薇薇安倒也不慌。
“接吧,如果看過之後覺得自己不需要,在丟也不遲。”
薇薇安這話一出,江意就知道這個紅包裡面裝的不是禮金了。
她伸手接過。
拉開車門上車時,傅奚亭已經靠著后座睡著了,原本掛在脖子上的領帶被人隨手扯開丟在后座上。
胸前的胸花有些鬆散。
江意剛坐上去,男人握著她的手不輕不重的捏著。
江意想將手抽回來,傅奚亭卻握的更緊。
且還睜開迷離的眸子望著她:“不是說要攜手共度一生?”
江意:..........還真他媽是攜手啊。
歸豫園,已經是臨近十二點的功夫。
讓她驚訝的不是時間的早晚,而是豫園上下燈火通明,連園子裡都掛著紅燈籠,上上下下一副喜慶的摸樣,保鏢扶著傅奚亭進去時,江意就看見了兩隻貓都打著紅領結。
夜間,傅奚亭醉酒,倒床就睡。
江意進浴室洗漱,徹頭徹尾弄一番,在出來已經是凌晨兩點的光景。
新婚之夜,她披散著半乾的長發,著一身粉色睡袍。
興許是有些餓了。
尋至樓下準備弄點吃的。
行至書房時,響起薇薇安的紅包,拿了紅包往一樓餐廳而去。
凌晨一點過五分,江意從冰箱裡拿了個水蜜桃出來,且隨手帶了把水果刀。
凌晨一點過六分,江意拉開餐廳的椅子坐下去,拆開紅包發現裡面是一隻錄音筆,她隨意按開,倒也未等,拿著桃子和水果刀準備填填自己的五臟六腑。
直至林景舟的嗓音從錄音筆里傳來,她削桃子的動作一頓。
“江芙,你的死並非交通事故,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人為兇殺,09年末,你接手知本案件,與吳祺靈進行多次會談,觸動了東庭集團利益,10年五月,你離世,知本集團被傅奚亭送進監獄,而吳祺靈工作室專利的下一個買家,便是傅奚亭旗下子公司的老總,傅奚亭身邊,連保鏢和秘書都知道這場蓄謀已久的兇殺案。”
“只有你被蒙在鼓裡。”
“傅奚亭害死了江芙,你知道吧?”
“是又怎樣?林翻想說明什麼呢?江意不是江芙,江芙也不是江意,或者說,你想魚死網破,大家一起上西天?”
方池的嗓音從聽筒傳來的時候,江意手中的水果刀徹底僵住了。
是又怎樣?
不怎樣,無非就是一條事不關己的人命而已。
溫情乍現,終究是要淪落成笑柄啊。
二樓主臥,傅奚亭在朦朧中醒來,起身尋找江意的身影,行至一樓餐廳。
見江意坐在餐桌上,跟前放著一隻錄音筆。
剎那間,男人只覺得酒醒了一半。
“坐這裡幹嘛?”
江意抬眸望著傅奚亭,靜默了數秒鐘,而後伸手按響了錄音筆。
方池的話從錄音筆里傳來時,傅奚亭隱隱覺得今日的事情遠不是說那麼一兩句話可以解決的。
而江意,用一種極其冷淡的語氣輕啟薄唇:“我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傅奚亭未言。
似是在思考該有什麼合適的言語來解釋這個中原由。
而顯然,傅奚亭越是沉默,江意內心的動盪便越來越激烈,她拿著水果刀,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拿著冰冷的刀子抵著他咽喉,嗓音堪比閻羅王:“09年,國際談判專家江芙攜帶組員前往東國進行談判,回程飛機墜機,與你有何關係?”
傅奚亭為我抿唇似是萬般糾結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理由和藉口,男人薄唇微涼:“我的手筆。”
此時的傅奚亭,腦海中想的不是如何掩藏這件事情,而是將事情放在明面兒上去解決。
大抵是江意在婚禮現場的那句上孝父母,下教子女讓他動容了。
混跡商場多餘載的傅奚亭清楚的知道,許多事情,越是掩藏最終帶給你的苦痛便越大。
不如一開始就將所有的可能與不可能都扼殺在搖籃里。
不破不立。
大破才能大立。
江意指尖微顫:“為什麼?”
傅奚亭低眸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刀子,抬眸望向江意的目光帶著些許的冷嘲:“為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擋你路了,”江意嗓音微顫。
剛剛在婚禮現場有多溫情,現在就有多撕心裂肺。
她不否認剛剛在婚禮現場,傅奚亭的那些細節與言語讓她這顆涼薄之心狠狠的顫動了一番。
也有那麼一瞬間放棄追求真相的結果。
她竟然會覺得,倘若跟傅奚亭這樣的人過一輩子,似乎也不是一件特別悽慘的事情。
那種被扔進深淵的感覺侵蝕了她的大腦,所有的思考都止在了此時此刻。
化成了行動。
“你擋的不是————。”
傅奚亭的話尚未說完,江意抵在他喉間的刀子狠狠的扎進他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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