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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怒火難消。
而這一切的起源,還得從今日去醫院說起。
自打孟淑懷孕她就在算計這一切,沒想到,幾年過去,算計來算計去一場空。
誰能想到,好好的一個孩子得了慢性白血病。
這讓本想坐享其成的蘇欣一下子就坐不住了,這意味著什麼?
這孩子可能會沒。
即便能活下去,那這中間,她要花絕大多數的時間去悉心照顧。
一下子,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但現在,若是放棄,無疑是被人戳脊梁骨。
“夫人,時小姐來了。”蘇欣這邊的火還沒撒完,時月來了。
“不見。”
管家去而復返,手中拿著一份策劃案:“時小姐說,這是後天晚宴的策劃,讓您過目。”
這日,時月從孟家離開。
直奔醫院旁的別墅。
順著趙影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見到聞棲時,平靜的情緒像是池塘里的水面被丟進去一塊石頭一樣,泛起了漣漪。
就連時月自己一時之間都分不清自己的這種情緒到底是真還是假。
最近這段時間所經歷的一切都在告訴她,以前的那種美好生活不過都是幻境一場,而今,見到聞棲時,那種真實感如同午夜的煙火瞬間迸發出來,開出了花。
好像聞棲的存在是為了向世人證明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給自己立的人設,也並非憑空而來。
這是一種謊言即將得到證實的快意感,她急切地需要抓住這些東西。
“時小姐?”聞棲隔著鐵門望著她,目光中帶著些許詫異。
時月緩緩點頭:“是我,聞姨。”
寒冬臘月,二人隔著鐵門相望,聞棲沒有讓時月進去的意思,寥寥數語也算是寒暄,但也僅僅是寒暄。
時月妄以為找到孟淑便會有種回家的感覺,但是——並未。
這扇鐵門後面是冷漠的疏離和不想在見得決絕。
物是人非。
現如今已經不是多年前了。
“我能進去看看孟阿姨嗎?”時月有些小心謹慎開口。
聞棲淺笑了笑:“月月,你的好意我替夫人心領了。”
言外之意,看就不必了。
連蘇欣都拒之門外的地方又何止是時月能進來的。
倘若是傅奚亭知曉此事,必然又是一場大戰。
時月似乎未曾想到自己會被拒之門外,面對聞棲這軟乎乎的一句話,愣了一下。
轉而,她知曉急不來這一時,沒有過多糾纏,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勞煩聞姨代我問好。”
時月這日前腳走,聞棲後腳就將東西遞給傭人,吩咐他們將東西丟了。
拿進去,只會讓孟淑憶起傷心事。
“又是誰來了?”別墅里,孟淑靠在沙發上,膝蓋上蓋著毯子。
整個人情緒低沉,頗有些萎靡。
聞棲俯身,將她杯中涼了的水倒掉,換成了熱的:“一個姑娘,走錯了地方,來問路的。”
孟淑淡淡的視線掃到聞棲身上時,帶著些許疑惑:“怕不是走錯了路吧!”
“我們這地方,若非刻意找,也進不來。”
聞棲端著杯子的手一頓,孟淑能如此警惕是她沒想到的,正當她斟酌著該如何開口時,孟淑自己岔開了話題:“不管是誰,都不用放進來,我這副殘破的身軀,若是污了人的眼,是罪過。”
“您別這麼說自己,”聞棲不忍。
想當初,孟淑是天之驕女。
是整個首都的頂流象徵,當初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現在卻用殘破二字來形容自己。
她被困在枷鎖中,掙不脫,找不到自我。
這輩子都活在父兄的算計中苦苦掙扎。
唯獨愛她的那麼幾個人也死在了她自己的手中。
而他們卻沒資格痛恨世道不公,這個牢籠里,多的是比他們還悽慘的人。
......
這方,江意晨起孕吐,蹲在衛生間的馬桶前吐得昏天暗地。
傅奚亭站在身後輕撫背脊。
臥室里,傅奚亭放在床頭上的手機正在震動著。
江意一輪吐完,癱軟在地上。
臉頰落在臂彎上,低低地嘆息聲響起。
傅奚亭將人抱進臥室,端來水杯讓人漱口。
“手機,”江意呼吸微弱,輕聲提醒他。
“不急,先喝點水,”他無心工作,一顆心思全都在江意身上。
見人被磋磨得不成樣子,哪兒能管得了那麼多。
晨起吐完一波的人早餐都省了。
任由傅奚亭說盡好話,粒米未進,最後溫言細語地哄著,江意才沒了辦法,喝了兩口粥,喝完又吐了。
此時,傅奚亭想起來在手機連接上看到的一句話,孕吐不是病,吐起來要人命。
“想吃什麼?不吃不行。”
江意倒也不是矯情,她當然知曉不吃不行,斟酌了會兒,喃喃開腔:“饅頭。”
傅先生:.........
饅頭?
這特殊的癖好一時間讓他想了一下這是何方物種。
“還有呢?”他企圖江意能再報個菜名出來。
光啃饅頭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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