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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刻意地將自己的身子往座椅裡面靠,想用此舉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來了、來了,先生的車上來了。”
院子裡,警衛緊鑼密鼓地收拾著最後的殘局,而後,帶著婚慶公司的工作人員隱身。
2010年7月18日晚間。
夫妻二人在歷經一場不大不小的爭辯後陷入了短暫的冷戰。
傅奚亭精心策劃這一切,原想著二人能有好心情面對結婚周年紀念日,卻被江家一些瑣碎事情弄得心情煩悶。
而江意呢?大抵是因為傅奚亭那無名怒火。
可此時,看著滿院子白色鬱金香,江意心中所有的埋怨都消散了。
偌大的院子被鬱金香占滿,花叢間放至月球形的燈,樹枝間掛著閃閃燈光。
江意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
那是夜晚,傅奚亭惹她不悅,她抱怨了幾句,男人低頭道歉,說要賠禮道歉。
於是,她嬌嗔詢問:難道賠禮道歉只需空口嗎?
傅奚亭寵溺笑問她要什麼。
她說:要星星要月亮,還要滿園子的白色鬱金香。
而今、實現了。
第286章 要個孩子
有人字句之間沒有半分愛,所做之事全是愛。
而有人,口口聲聲說愛,卻打著愛你的幌子去欺騙你感情將你拉入深淵,
而傅奚亭無疑就是前者,他說過,他從不屑作那些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事情,特別是對自家愛人。
那些用在外面的陰間手段僅僅是針對外人而已,對待自家妻子他不忍心這般。
也捨不得。
江意這日,心潮翻湧。
回眸望向站在另一邊的傅奚亭時,眼眸中的水珠緩緩地溢了出來。
帶著幾分懊悔與感謝。
懊悔的是剛剛與他的爭吵,江意不是個自幼心狠手辣之人,她與人相處的方式,決定旁人如何對她。
傅奚亭用真心對待她,她自然不會用虛情假意來糊弄這段感情。
以傅奚亭的遠見,今日之事只怕是早就已經開始規劃了。
她呢?卻在跟一個給自己準備驚喜的男人爭吵,實在是不該。
感謝,是謝謝傅奚亭在每一個節日給她的儀式感。
男人行至江意身後,從身後環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窩緩緩地蹭著:“喜歡嗎?”
江意看著滿園子的鬱金香,鼻息間淡淡的香味鑽進來,她溫溫點頭:“喜歡。”
“喜歡就好,”傅奚亭心裡安了安。
江意伸手握住落在自己腰間的手,側眸望向他,帶著些許歉意:“可是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
傅奚亭親了親她的鼻尖,淡笑聲鋪開:“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他這輩子,不算順遂,無論是事業還是家庭,這輩子唯一的穩定感是江意給的。
如此,便足矣。
他不缺什麼,缺的是在這凡塵世間,能與自己靈魂相契合的人,
缺的是疲倦歸家時一碗熱乎乎的湯。
江意在他懷裡緩緩轉身,埋首於傅奚亭胸前,低嘆聲響起,她說:“我該如何感謝你?”
傅奚亭伸手將人抱得更緊,炎炎夏日,熱浪滾滾,院落間的蟬鳴鳥叫聲成了二人的伴奏。
三十七八度的夜晚,實在是燥熱,躲在配樓的一群人站在院子裡這麼一會兒已經後背汗濕一片。
更何況這相擁著的二人,身上的汗水更是不分彼此。
可此時,二人正是情深意濃的時候,哪兒在乎這些。
傅奚亭抱著江意,溫厚的掌心在江意後背緩緩地摸著:“我對你好,不是以要你回報為前提,而是希望我們倆能長長久久,意意、我希望我們能一直幸福下去,如果可以,我吃點虧又何妨?”
“嗯?”男人語調微揚,這聲嗯,帶著幾分哄騙。
江意無奈失笑,仰頭望著男人:“我這是在占傅先生的便宜?”
傅奚亭摟著她的腰,以額相抵:“也不是沒有補救的方法。”
江意從傅奚亭的目光中看到了一閃而過得精光,內心深處覺得這個男人在算計什麼,但今日、環境和氣氛的渲染讓她無法拒絕這人請求。
他醞釀了一下,而後道:“我有一個很殘忍的請求。”
殘忍?
江意默了默,想了想,是的,傅奚亭說的是殘忍。
到底是什麼事情需要他用殘忍這二字來形容?
莫不是要她斷胳膊斷腿?
江意眸間儘是疑惑:“什麼?”
傅奚亭一邊親吻著她,一邊沉穩開腔:“想進入人生下一階段。”
江意愣了一下,而後恍然大悟。
難怪、難怪傅奚亭說殘忍。
這可不就是殘忍嗎?
邁入人生下一階段,人生除去生死兩大階段,剩下的便是娶妻生子了。
傅奚亭這是想要孩子了。
這件事情對於江意而言確實是太過殘忍,事業將起,三大仇人才死了一個,還剩兩個滿世界蹦躂。
這種不上不下的尷尬處境讓她去成為一個母親,這跟砍掉她的翅膀有何區別?
江意不敢細想。
就連傅奚亭本人都知曉這是個殘忍的事情。
見江意沉默,傅奚亭下巴落在她頭頂緩緩地蹭著:“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事情對意意而言有些殘忍,但我希望,這件事情可以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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