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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什麼?”他追問。
顯然,江川今天並不打算放過她。
一個口風不嚴的阿姨留在家裡是個禍害。
而她相信,江則之所以會找她來看住伊恬,無非是覺得她是家裡的老人罷了,並非因為她有多無可取代。
一個傭人都可以騎到當家主母的頭上,臨了還想挑撥離間?
“江家待你不薄,而我母親更是出了名的溫柔,對人寬容,到底是她太過溫柔太過寬容,讓你有一種可以騎在她頭上的錯覺,還是你本身就很狂妄?”
“我給你臉,你還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
“少爺,我錯了,我錯了,我剛剛只是隨口一說,沒有別的意思。”
阿姨跪在地上把頭磕得砰砰響。
“扔出去。”
“你別多想,”屋子裡的叫喚聲跟抽搐聲結束,江川才坐到伊恬身旁寬慰她。
伊恬端起他的手看了眼,眼見上面翻紅不止,她撿起剛才丟在地上的藥膏,抹在江川手背上:“這些事情不管我多不多想,它都已經是這樣了,已經不是我想與不想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江則這夜,在外應酬。
因著最近與伊恬關係緊繃,未敢喝多。
半醉半醒之間就藉口離席。
秘書送人回來時,剛好看見院子裡有人被拖出去。
江則搖搖晃晃的進屋子,伸手推開一旁要過來扶住自己的手。
“發生什麼事情了?”
將一進屋就看見伊恬正在給江川塗藥。
後者回應:“燙了一下。”
“要不要去醫院?”
江川看了眼伊恬:“不用。”
見江則暈乎乎地站不穩,江川擰眉望著人:“你也到了該退休的年紀了,事業上的事情就不要再去跟年輕人爭了,您退居二線,回家跟我媽兩個人好好過日子,家裡的一切都有我。”
江川伸手拍了拍伊恬的手,示意她離開。
以往,江則應酬歸來,伊恬噓寒問暖不說,必事先準備好解酒湯,可現在呢?
形同陌路。
即便他死在她跟前,她都不會有任何情緒可言。
伊恬將冷漠放在了他身上。
而他,仍舊貪戀伊恬給自己的那份溫暖關懷。
江則知道江川有話要跟自己說,坐在沙發上。
“爺爺的要求還是你自己的要求?”
江川開門見山。
前者?
不像是。
畢竟當初他能為了伊恬放棄家族。
後者?
江則喝了杯茶,試圖醒醒酒:“都不是。”
江川望著他,等著他繼續開口,江則低頭望著眼前的茶杯,忽而想起什麼,望著江川:“你跟傅董近來走的近嗎?”
“不算。”
後者點了點頭:“那就好。”
“爸、”
“睡吧!不早了。”
江則未有言明。
江川坐在沙發上目送他的背影離去。
直至人消失在樓梯上。
他思考著江則的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幾經思忖忽而想起:“難道——跟傅董有關?”
這夜,江川抄起沙發上的大衣驅車離開江家。
行至別墅區門口時,恰見家裡剛剛被趕出來的阿姨上了一輛紅色的寶馬。
寶馬?
不說這輛車了,僅僅是這個車牌江川都覺得好似在哪兒見到過。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江家這種小門小戶的家庭竟然也值得那些人放眼線進來。
他驅車跟上去。一路進了市區。
拐進巷子。
竄進古舊的住宅區,
然後在巷口消失不見。
他看著紅色的寶馬停在路口。
下車,警惕著走過去,彎身剛想探身尋個究竟。
忽而,身後一悶棍下來,他倒在了車身上。
“暈了?”
“帶走吧!”
“盯了那麼久,江家終於有個單獨行動的人了。”
“先拖走,免得一會兒有人找上來。”
江川的意識在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中逐漸閉合。
…..
別墅里,鍋里熱氣蒸騰。
江意正在將鍋里的餃子撈起來。
傅奚亭站在一旁接過她手中的餃子放到餐桌上。
二人配合默契。
溫馨的環境,成熟的愛人。
一切都那麼相得益彰。
好似這一切不過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但二人都清楚,這片刻的安隅是偷來的。
天亮之後,他們即將奔赴不同的戰場。
“冬至快樂。”
“同樂。”
“餃子配酒,越吃越有,”江意的歪門邪理總是很多,畢竟今夜的這杯酒是她好不容易求來的。
大病一場之後,莫說是酒了。
傅奚亭恨不得她將咖啡都戒了,每日只靠著寡淡的白開水度過這快樂的人生。
“歪門邪理,”傅先生賞了她四個字。
江意吃著餃子,淺笑著歪了歪腦袋。
“手機響了。”
客廳的茶几上,江意的手機正在震動著。
接起電話,那側急促而又隱忍的嗓音響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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