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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舟心中疑惑重重,他將事情調查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件事情牽扯的不僅僅是傅奚亭一人,這後面還有許多盤根錯節的關係,更甚是有許多熟悉面孔。
他不敢細細去想,許多事情細思極恐。
但不去想,並不代表他不懷疑。
剎那間,客廳響起一陣杯子的碎地聲,鄔眉端在手中的杯子突然整個杯身都掉了,杯耳與杯身相分離直接砸在了地上。
林景舟父子的僵持並未因為這個舉動而鬆散半分。
林翰的目光極其尖銳,望著林景舟時,帶著為人父的深沉。
一言不語,便是說了。
林翰直視林景舟的目光純粹的不加雜任何雜誌,僵持許久之後,林低沉的嗓音帶著致命的攆殺:“還需要我說嗎?”
還需要我說嗎?
言外之意就是林景舟猜到的那樣,林景舟身子一晃,險些站不穩。
望著林翰的目光逐漸變得猩紅,不可置信的目光在林翰的直視中節節敗退:“為什麼?”
“她不配,你也不配,如果不是你執意的要跟她在一起,也不會死。”
“需要我說的明白點嗎?江芙的家世背景跟我們林家的家世背景有著天壤之別,古往今來,你見過哪個清流抵柱與奸臣為伍的?亦或者,二人摻和在一起有什麼好結果的?這是她不配,在來說說你不配,你的高度不夠,撐不起江芙那種特立獨行的大格局,我們林家,撐不起江芙的野心,就如她這般在心高氣傲特立獨行的性子林家遲早要跟著她下地獄,你苦苦掙扎,何必呢?”
“你看不上她,但也不能傷害她。”
“她擋著我的路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林翰怒喝林景舟。
面容陰沉的可怕。
“我生你養你送你上高位,你以為你為什麼能上翻譯院的高位?都是因為江芙讓路了你才能上去,一個國際談判官,混跡國際場上,跟各個國家的人都有所牽連,江芙在,你媽的醫療,我的生物,你趙叔的航空全都只能擱淺,江芙死,我們才能在這條路上走的長遠。”
轟隆——天空一聲悶雷下來。
屋子裡的爭吵聲戛然而止。
父子二人敵對的氣氛分毫沒少。
林景舟猩紅著眼望著林翰像是在看著有血海深仇的人。
緊捏成拳的手狠狠的顫抖著,渾身上下籠罩著陰雲。
而林翰呢?坦然的就像是在弄死一個敵人那般簡單。
林景舟步伐虛晃,伸手扶住一旁的酒櫃,身如浮萍向後仰去,酒柜上的酒嘩啦啦的撒了一地。
隨之而來的是林景舟一口鮮血吐出來。
本是髒兮兮的襯衫剎那間被鮮血染紅。
“兒子,”鄔眉驚恐。
林景舟腳下是滿地碎片,鄔眉的手即將伸過來的時候他想也沒想直接拍了回去。
“別碰我,髒。”
“兒子,”鄔眉一瞬間就紅了眼。
林景舟渾身虛弱,扶著酒櫃在滿地的酒液和碎片中掙扎著站起身。
但因地下濕滑和身體虛弱,掙扎許久未果。
這夜、林景舟的掌心,膝蓋,被玻璃渣扎出了濃濃鮮血,他像個被抽了筋骨的人步履蹣跚的從林家離開,鄔眉看著林景舟如此,心痛的眼淚近乎止不住。
哽咽的哭聲像極了這個雨夜的鬼哭狼嚎。
遍體鱗傷四個字用在林景舟身上並不為過。
他極力尋找兇手,卻未曾想到,兇手就在自己身旁。
那種被親情拋棄的感覺遠比人世間的任何一種酷刑都來的殘忍。
林景舟布滿鮮血的手落在門把上:“我在問最後一個問題,這件事情跟傅董有沒有關係。”
林翰並未想欺騙林景舟:“沒有。”
“我要實話。”
“進出口港口握在傅董手中,想要打開這兩條線必須讓傅董同意,而恰巧,江芙的最後一次行動是替知本集團談專利項目,恰好,傅董對這個版塊感興趣,我們將其當做了禮物,送了上去。”
言外之意,江芙無論如何,都得死。
林景舟站在門口,渾身的顫慄已然是止不住。
“謀劃者是誰?你?還是趙振?”
“不是你爸爸,”鄔眉急切開口,試圖系那個緩和父子之間的關係。
林景舟卻懂了。
“死的人為什麼不是我?”
“一個家庭幸福從小被愛包圍的女孩子早早沒了生命,而一個在骯髒環境裡掙扎著的人卻長命百歲,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
林翰聽聞林景舟這句話,喉間一動:“江芙如果是我的女兒,不會死,錯就錯在,她生在平凡家庭卻有著不該有的野心。”
“你做夢吧!上帝怎麼會讓你擁有女兒呢?做你的子女簡直就是不幸。”
“告訴趙影,讓她離我遠一點,不然我會殺了她。”
林景舟拉開門,走進了瓢潑大雨中。
狂風暴雨席捲而下,渾身的傷口牽扯五臟六腑都在唱著高歌。
凌晨兩點,眾人都已入眠。
林景舟站在雨幕中看著前路,只覺世界灰濛濛一片。
看不清前路在何方。
紛紛雨幕中,他想回頭看看這個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這一轉頭。卻看見了站在雨幕中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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