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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送一個人去建州,”
“誰?”錢行之疑惑。
“鄒茵,”江意薄唇輕啟。
這件事情無從下手,只有從袁海的身體上下手才能有幾分勝算,而袁家現在如同驚弓之鳥,倘若不謹慎處理,怕的是飛鳥驚蛇,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她什麼都得不到。
“你準備讓你親媽去破局?”錢行之驚愕。
無論是籠中鳥還是林中獸,到了他們這個地步都是有獸性的,而且這獸性還是被逼迫出來的,無疑是老實人被逼到了斷頭崖。
搞不好反撲回來,兩敗巨傷。
“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袁家現在風聲鶴唳,如同強弩之末,袁海一事更是讓他們疑心重重,他們現在全身心的只想照顧好袁海,這種時候只能從袁海身上找到突破口,而能幫我們破這個局的,只有鄒茵,”江意想不到更好的人選了。
“你不是,不想把他們拉下來嗎?”如果江意想把鄒茵拉下來,一開始重生的時候就應該回去找鄒茵。
而不是一直拖到現在。
“以前是不想,但現在,除了他們我還有別的人可以信任嗎?”
錢行之望著江意,也深知她此時處境艱難,身邊魑魅魍魎太多,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傅董?”
“傅奚亭?”江意聞言嗤笑了聲,哪個狗男人名字它大仇未報還特麼說什麼生孩子的話語,沒有什麼好心思?
“林清河未曾收拾,江則已經開始準備倒戈了,如果不趁早,到時候在想收拾林清河,我要背負的不僅僅是人命了,還有輿論壓力。”
錢行之這年,三十五歲,年長傅奚亭,人生經歷卻在傅奚亭之上,他初遇江意時,她是叱吒風雲殺伐果斷的談判官,再遇江意,她是身陷囹囫素手撥雲的陰謀家,無論哪一種,都讓人敬佩。
這日下午,醫院大廳里。
外科門診廣播上正在叫號。
叫到七十五號時,一個身著名牌套裝的時尚女強人從椅子上起身,周圍似是有人認出了江意,認出了這個此時還掛在論壇頂樓的女主角,拿出手機瘋狂拍照。
門診室里,鄒茵送走了上一個病人,正在按出消毒液清潔手部。
見人進來,低眸道了句請坐。
抽出紙巾剛準備擦手時,便見江意站在跟前,呃了一下。
“意意?怎麼了?生病了?”鄒茵急切的詢問聲響起,且目光在江意身上來來回回的掃視著。
“沒有,想找您說點事情,”江意拉開椅子坐下去。
鄒茵看了一眼旁邊的助理,示意他們出去,望著江意:“怎麼了?”
“想讓您去一趟建州幫我處理一件事情,”江意語調溫和,看著鄒茵,原以為她最低也會詢問一句是什麼事情,結婚沒有想到,沒有半分詢問,她一口答應。
“您不問問是什麼事情?”江意驚訝。
鄒茵給她倒了杯水,醫院定製的紙杯子上冒著白煙,一杯熱水,本無什麼,可江意心中卻頗不是滋味,因為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喝到鄒茵辦公室的水,以往每每來這裡,不是責怪就是謾罵,哪兒像今日這般————。
“我知道你現在處境艱難,你來找我,證明這件事情確實需要我出面,否則————,”鄒茵停頓了一下,似是在做什麼心理建樹:“你不會來找我。”
她知道,江意跟他們沒那麼親熱,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們這麼的多年來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少。
原以為她是個堅韌的性子,可現在看來,並非。
如果堅韌和獨立只針對一個人的話,那就證明你在她心目中不重要。
“確實,”江意握著一次性的水杯淡淡開口。
她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選擇將事情原原本本告知鄒茵:“我的死,並非意外,而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詭計,權貴將我當成踏板,踩著我的屍體上了高位,那日,與我同行的人無一生還,只有我的秘書袁海,還活著。”
“但活著,不過也是個活死人罷了,我需要他們手中的證據,但此時、袁家人如同驚弓之鳥,稍有不甚就會成了林中驚鳥,如果想極快的打入袁家,只能從袁海的病情上下手,我現在,無法去破這個局,所以才來求助於你,如果————。”
砰—鄒茵用了很多年的玻璃杯在江意沉靜的語調已經淡淡的面容中被打碎在地。
她驚住了。
只因她從未想過江意的死會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詭計,她從未想過。
她一向引以為豪的女兒、不是為國捐軀,而是慘死。
鄒茵望著江意紅了眼眶,眼眸中淚水肆意,近乎奔涌而出,江意看著,傾訴的話語就此止住,內心深處一聲無奈的嘆息聲深深響起,隨手抽出兩張紙巾遞給鄒茵。
鄒茵含淚接過,拿著紙巾捂住眼帘,淚水濕了紙巾。
“是誰?”
“到底是誰這樣狠毒心腸草菅人命?將他人生命視若草芥。”
鄒茵氣得渾身顫抖。
江意又抽了兩張紙巾給她:“這條路,本就不好走,不管是別人算計我,還是我算計別人,終歸都是為了名和利,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好,這也是我今天為什麼來掛號找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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