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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奚亭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狠狠落下。
又轉身朝著二樓而去。
推開客房的門,男人便看見被子裡拱起的那一坨。
江意睡在左邊,兩隻貓睡在她的腳下。
等一下聽見門口的響動聲,還抬起眸子望了他一眼。
傅奚亭走近,大掌揉了揉貓頭,小傢伙嗚嗚著,開心的翻起了肚皮。
傅奚亭及時罷手,以免吵到江意。
男人伸手掩了掩她身上的被子。
夜幕深沉,近到兩隻貓的呼嚕聲都聽不見。
可就是在這樣一個朦朧的晚上,江意似睡似醒,似是知曉傅奚亭在身旁,她困頓得連眼帘都不想抬起。
但卻仍舊沒有忘記自己想說的話。
“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我們就離婚。”
傅奚亭落在她腦後的手直接僵住。
安靜的夜晚江意平靜的話語緩緩流淌出來時,澆築在傅奚亭心上。
那種感覺,太悽慘了。
那種痛徹心扉又無法言語的感覺,讓傅奚亭似乎變成了一個啞巴,他靜默地坐在江意身旁。
許久!許久!
久到讓江意覺得這人離開了。
掀開眸子望向他,換來的是男人侵略性的吻,和近乎要撕碎她的衝動。
江意想掙扎,卻被男人用手固定住臉面。
無論她怎麼掙扎都避無可避。
唇齒交纏之間,傅奚亭的口腔里滿滿的中藥味兒。
男人將江意狠狠地樓進懷裡。
從薄唇,至耳畔,再至胸前。
一寸寸地攻略她。
喘息聲在耳邊響起:“你知道的,我不願意。”
“你也知道的,我必須要。”
江意望著天花板面無表情開口。
“我承認我做錯事情在先,但並不代表我不想改正。”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種話在我這裡不成立。”
不成立?
不不不,不是不成立。
是傅奚亭明顯知道,在江意的心裡,他還沒有資格去被特殊對待。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句話江意可以用在林景舟身上,但是不會用在他身上。
多殘忍啊!
“意意,你對我,實在是太殘忍。”
男人的唇齒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肩頭,咬的江意微微蹙眉。
“傅奚亭,如果我用對待林景舟的方法來對待你?那才是殘忍。”
江意的手落在傅奚亭的髮絲上,緩緩地撫摸著。
久違的溫情突如其來時,傅奚亭整個人都僵住了。
而江意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工作是慣性的。
二人每每昨晚之後,傅奚亭會如今日一般趴在她身上輕緩地吻著她,從耳畔至胸前,而她,一如今日這般,伸手輕緩撫摸著他。
聊些家常,說著情話。
而今日——不該有這個動作的。
傅奚亭見江意突然停住,近乎懇求的語調響起:“摸摸我,寶貝兒。”
江意的手從傅奚亭鬆軟的髮絲上緩緩落下來,傅奚亭一把抓住她的掌心,被迫與之十指相扣。
且拉起她的手緩緩送至唇邊:“意意,”
“傅奚亭,你知道的,這一招對我不管用。”
“可憐可憐我,算我求你。”
傅奚亭這般高傲的人,如今卻趴在江意身上懇請她可憐可憐自己。
多罕見啊。
他從不覺得自己的人生繁花似錦,相反的、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是他這輩子都難以抹去的疼痛,這種疼痛直到遇到江意之後才有所緩解,傅奚亭不止一次覺得,江意於他而言就是救贖,是灰暗人生當中的一抹光,帶著他走出陰霾。
可現如今,這抹光竟然想離他而去,這種殘忍的做法無異於是一腳把他踹回地獄,讓他在回到混亂的世界裡。
“我生於陰暗,長於陰暗,直到遇見你、意意、直到遇見你,我已經是孤苦無依了,你不能再這麼殘忍地將我一腳踹回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我有選擇,我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
“被算計,被逼迫,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但凡孟謙用別的東西來威脅我,我絕對不會管他們的死活,可他用來威脅我的東西是你。意意——。”
“是你——。”
“他們於我而言不過是外人,可你於我而言是心頭至寶,我怎能忍受我心愛的女人受到別人的傷害呢!進退之間,不是我傷害你,就是別人傷害你,我傷害你,最起碼我能控制在那個程度上,可若是別人來傷害你,我不敢保證他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讓我後悔。”
“意意——我無法選擇、”
“你有選擇,選擇將事情告知我。”
“傅奚亭,你不說,是因為你心中有隱憂,而這種隱憂,你至今都沒有告訴我,你愛我?那你應該知道,人這輩子對於所愛之人的要求是極其苛刻的,就像你能接受別的女人跟林景舟卿卿我我,但不能接受我跟林景舟有任何關係。”
“這是兩碼事。”傅奚亭喑啞著嗓開口解釋。
“可在我看來,這就是一碼事,”江意語調高漲,逼迫傅奚亭說出那些難言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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