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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傅奚亭父子呢?
陰沉,冷漠,從不關心任何人,滿身心只有自己。
“等你把毒手伸到她身上了,等你要她命的時候再說這句話,”
男人語氣頗有些肅沉之感,盯著孟淑的目光含著冷漠,他凝著孟淑,心中早已無任何情緒可言,那些情緒,早在早年間就已經被消磨殆盡了,剩下來的除了痛恨,在無其他。
虎毒不食子,可她————。
罷了、不提也罷,往事重提也只是徒增心塞。
“你今天來,不會是來看我的吧?”孟淑已然知曉傅奚亭的行事風格,無事不登三寶殿,婚前,還能裝模作樣地回來陪她吃幾頓飯。
婚後,自打她與江意之間起了衝突之後,傅奚亭對她連最後的幾分耐心都沒有了。
娶了媳婦兒忘了娘這句話用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
這年七月,傅奚亭前來看孟淑,是帶著任務來的,昨夜睡夢中,這位鴻商富賈做了場複雜的夢,夢境中,他與江意有了孩子,可轉念間,孩子死了,死在了孟淑手中。
而襁褓中的臉面是他自己。
他徒然驚醒,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回想起剛剛的夢境,後背冷汗涔涔。
憶起自己悲慘的童年,內心儘是枉然。
孟淑何其厲害啊,所做之事貫穿他整個人生。
即便現在沒那個本事了,可她的一言一行仍舊如同烙印般落在了他的心裡,揮散不去。
這是2010年7月,傅奚亭婚後臨近一年的光景。
孟淑坐在別墅沙發上,聽到了如此一句話。
傅奚亭望著她,用一種極其平淡冷漠的語氣道:“愛你之人和你所愛之人都死了,你活著還有意思嗎?”
孟淑心裡一沉:“什麼意思?”
傅奚亭這是想讓她去死?
男人冷漠勾唇:“字面意思。”
傅奚亭低睨著她:“如果你敢聯合時月到我跟前來為非作歹,我一定將你銼骨揚灰。”
坐在椅子上的孟淑頃刻之間臉色煞白,渾身戰慄不止。
滿面錯愕瞪著傅奚亭:“為了一個江意,你想殺我?”
為了一個江意?
不不不、江意不背這個鍋,他怎麼捨得讓江意背這個鍋?
以他對江意的了解,對於孟淑,對於一個三番五次挑釁自己的人,她已經足夠仁慈了。
若是不仁慈,孟淑早就死千百回了。
揣測她?
他捨不得。
傅奚亭勾唇淺笑:“你知道嗎?你的腦子實在是配不上你的出生,我想弄死你,豈是江意能阻止的?我若不想弄死你,又豈是一個江意能慫恿的?”
傅奚亭這話的言外之意,都是他自己的決定,與江意無任何關係。
“江意沒有進門之前你我母子關係雖然壞,但還沒有壞到要自我於死地的地步,江意進門不過區區一年你就想置我於死地,你還跟我說,這件事情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傅奚亭,我再骯髒不堪,那也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是從我肚子裡掉下來的肉,你能改變這個事實嗎?你能改變你是我兒子的這個事實嗎?你不能,即便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無法抹去你跟我是同一種人的事實,這就是你的命。”
孟淑口不擇言,怒目圓睜地瞪著傅奚亭恨不得要弄死他的模樣,他這些狂妄的話語讓傅奚亭動怒了嗎?並沒有,好似他早就知道這是孟淑的真面目。
那些溫情時刻,都是裝的,都是假的。
男人倏然一笑,笑意像帶著刀子似的展開:“罵吧!這麼多年,你以為我還是那個會因為你的隻言片語而傷心難過的孩子嗎?”
傅奚亭說罷,轉身離開。
挺拔的背脊除了孤寂再無其他。
他愛江意勝過愛孟淑
一個在他人生當中,起著反派作用的母親遠不及一個給他溫暖的妻子來。
客廳里,聞棲聽著孟淑的撕心裂肺聲無奈地閉了閉眼,一時間不知還評論是誰的不是。
“把她的藥停了。”
“先生?”聞棲驚慌。
中度抑鬱症吃完還可以控制,可要是發展成重度抑鬱症,到時候吃藥都無能為力,等待著她的不是瘋魔就是死亡。
男人眼神掃過去,冷若冰霜的神情上聞棲不敢再言語:“如果讓孟淑跟時月接觸了,你就捲鋪蓋走人。”
大抵是前段所有的溫馨時刻讓他格外留戀,所以此時此刻的傅奚亭,致力於要把所有的危險都壓在搖籃里,不讓他冒出來。
他容不得任何人來破壞自己的婚姻。
……
“媽,剛剛那人是誰?”
茶室里,江思看著一個長發飄飄的身影離開,大抵是未曾在首都上層社會的圈子裡見過此人。不免多看了幾眼。
“一個畫家,”徐之漫不經心回應。
“哪裡來的畫家?這麼年輕?這首都里的有錢公子哥兒多的是喜歡這一掛的,不得爭破頭顱?”
江思可太清楚首都公子哥兒的那些尿性了,嘴上喊著喜歡文藝青年實際上蹦迪的時候眼睛只往胸大的身上看。
而這時月,長得是一副文藝女青年的模樣,可身材確實前凸後翹,那不是正宗那些公子哥的下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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