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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司翰一度懷疑這人不是主謀。
不然就這麼個傻憨憨的人物,怎能有本事將江意甩的團團轉?
“你確定有人送錢來?”綁匪走到司翰跟前踹了他一腳。
司翰疼的倒抽一口涼氣,還不忘回答對方:“我確定。”
“騙我你知道後果,”那人開口警告著。
司翰連連點頭,一臉狗腿的說著好話。
“大哥,我問一下,你們為什麼綁架我啊?”
“你跟蹤我們,不綁架你綁架誰?”
“我跟蹤你們?”司翰佯裝驚恐開腔。
“我什麼時候跟蹤過你們?”
“你——————。”
砰————啤酒瓶在司翰腳邊炸開,他回眸望去,這才發現角落裡坐了一個刀疤臉的男人。
男人渾身戾氣,一雙幽暗邪性狂野不拘的眸子,渾身散發著血性。
他時常聽那些老人說過,一個人如果身上的罪孽太深,是藏不住的。
而這人,顯然如。
司翰懼怕傅奚亭,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卑微感。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有種直面死神的恐慌。
光是面看,他都看的出來,眼前這個男人手中必然沾染著許多人的鮮血。
男人臉上的刀疤從眉毛一直到嘴巴,大抵是傷口的原因,右邊眼珠子都寫泛白。
二人視線對上,男人僅是眯了眯眼,司翰便隱隱覺得一身冷汗。
他緩緩收回眸,剛剛與他說話的人小聲哧了聲:“怕了?他可是從戰|亂地區偷|渡回來的,綁你也是他的意思。”
“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身上難免沾了些鬼氣。”
司翰光聽著人言語,卻不敢回眸看。
隱隱約約覺得,後面的人已經不是兇狠那麼簡單了。
頗有種自己惹到狠角色的感覺。
“為什麼綁我?就因為我跟蹤你們?”
那人不知道從哪裡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唇邊:“據說是要找人。”
“誰?”
“大哥,人來了,”司翰的這聲誰還沒得到回答。
樓梯上望風的人急忙上來報告。
“多少人?”
“沒看清,就一輛車。”
刀疤臉的男人從樓梯上站起身,越過司翰身旁往頂樓旁邊而去。
片刻,司翰只聽見人冷嗤了聲。
說了句不自量力。
江意拉開車門下車,砰的一聲甩上車門,看著眼前的高樓。
倒是一點慌張之意都沒有。
“你確定司翰在這兒?”
司柏看著眼前的高樓,臉上神色懷疑。
“確定。”
“拿什麼確定?”司柏繼續追問。
“你想要的東西在我手中,你說我拿什麼確定?”江意睨了眼司柏,跨步往廠房而去。
剛走兩步,身後夢瑤倒抽一口涼氣。
五層高的廠房上一個人被吊在半空。
嘴上塞著布條在半空中晃悠著。
江意見此拔腿就往樓上跑,夢瑤跟司柏留在樓下。
剛上去,就見做在陽台邊緣手握著刀的男人。
江意見到人時,震楞了一下。
是他!
盯著他的目光像是要一眼就望穿人的靈魂,而後者見到她,眼眸中的疑惑如同平靜的水面扔下一顆石子,漸起漣漪。
層層暈開。
“我們認識?”錢行之的目光落到江意身上,儘是打量。
而江意,望著眼前人,一時間陷入了回憶中。
07年,
國際西部地區發生戰|亂,江芙身為國際談判官解救被俘虜人士,與對方進行了長達臨近上百小時的談判。
最終,將人員全部帶回。
臨登機時,有一個維|和軍|官的妻子不再行列當中,但因飛機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啟程,片刻不得耽誤,於是乎,那人隻身返回戰亂地區去解救自己的妻子。
臨行前,她苛責他不把眾人的安危放在心上。
指責他不把別人的工作成果放在心裡,一但這中間有任何人出現意外,她都難以跟上面的人交代,而這人,毫不猶豫的給她寫了一封親筆請罪書。
請罪書里有如此一句話,她至今都記憶猶新。
【於國而言,不缺戰士,於家而言,我妻子只有我這個唯一的丈夫,這是我必須下去的理由】
【她奔赴萬里,只因愛我,我不能棄之不顧】
據說——二人皆死於戰亂。
可此時,江意知曉,這個據說不準確。
彼時她聽到這個消息時,百感交集。
更甚至還在網上查了二人的資料。
青梅竹馬,伉儷情深,雙雙死於戰亂。
就僅僅是這數十個字,都能讓人腦補數百萬字悲情小說。
再見,她竟然有種幸好的感覺。
幸好——還活著。
“應該是,”江意緩緩點頭,望著眼前人。
莫名的,他覺得這人不至於謀財害命。
錢行之的目光緊鎖著江意,指尖的刀握的及緊。
江意凝著她,將那封請罪書上的內容無一字之差的念了出來。
剎那間,天台上的氛圍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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