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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每一步都在傅奚亭的計劃之內。
至趙振伊始,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每一個溫情的的舉動都是有所圖謀的。
傅奚亭口口聲聲說愛她,可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最終結合起來的後果都是為了要她的命。
她苦苦求謀。
苦苦求謀啊。
終究是黃粱一夢,鏡花水月。
她步步為營處心積慮的想報仇,而那個口口聲聲說支持她的男人,當面支持,背地裡卻勾結她的仇人去完成春秋大業。
利用她?
利用她?
他太殘忍了,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用全部心血去完成此生夙願,而傅奚亭呢?身為她的丈夫。
他明知自己心中的痛,卻仍舊踩在她的心尖上去做這些事情。
何其殘忍,何其殘忍啊。
噗——
錢行之剛想抱起江意,後者被挪動的瞬間又是一口血噴出來。
順著錢行之的脖子一直流進襯衫里。
錢行之嚇的手都在抖。
“江意,你別嚇我。”
他太熟悉這種場景了,在戰亂地區顛沛流離的那些人,有多少是在吐血之後身亡的。
“你別嚇我,”錢行之不敢動江意,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在沙發上。
似是動作稍微大一點,她就能破碎。
此時的江意,虛弱的不像是世間人。
像極了偶然落入凡塵的孤魂野鬼。
稍有不慎就灰飛煙滅。
她躺在沙發上,無聲落淚,抬起雙手狠狠抓住胸口,臉色慘白的毫無血色。
哽咽,抽搐、隱忍不發,最終變成了撕心裂肺的悲痛欲絕。
她伸出消瘦的爪子,緊緊抓住自己的胸口,恨不得扯破衣衫將自己的心臟掏出來。
痛哭聲在這深夜衝破天際,肝腸寸斷的聲響讓人想起了午夜百鬼哀嚎。
她緊緊抓著胸口,痛的縮成了一團,而後,近乎悽慘絕望的慘叫響起:“傅奚亭。”
江意不顧外人在場,撕心裂肺的喊出三個字。
而這聲悽慘的聲響結束之後,她攙扶著沙發起身,踉踉蹌蹌的往樓上。
“江意——,”錢行之擔憂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
江意身後撥開錢行之的手,行至客廳時,腳步微微頓住。
目光望著樓上。
身形搖搖欲墜。
飄忽的近乎不能自己。
“太太,”素馨驚恐的喊著。
江意充耳未聞,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傅奚亭的滔天罪行。
以及他做過的那些令人髮指的事情。
江意伸手撥開素馨的手,踉蹌著往廚房而去,在出來,手中多了把刀子。
“太太,”素馨整個人都驚住了。
錢行之看著江意手中的水果刀更是不敢靠近半步。
而原本,守在客廳的傭人見此場景,紛紛驚慌的不敢言語。
算計她?
好好好、算計她。
江意步履蹣跚,實一腳虛一腳的踩著樓梯上去,錢行之在身後,屢屢想伸手扶住她。
可伸出去的手又屢屢收回。
她的命,不及傅奚亭的江山大業重要,眼看著她意氣風發起高樓,她起一層,他抽一層,且一邊抽,一邊笑著說愛她。
這就是愛?如果這就是所謂的愛,那傅奚亭連林景舟都不如。
如果這就是愛,那那些為愛赴死的人該如何自處?
哐當,江意伸手推開傅奚亭的書房門,看著男人書房地上放著的巨幅婚紗照。
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憶起他們的婚禮。
憶起傅奚亭每一次用心良苦的安排。
江意竟然懷疑厲行所言真假。
婚禮上的父母。
豫園的桂花樹。
每一個午夜夢回時的輕聲呢喃。
他給的房產,地產,每次出差時帶回來的禮物,那一切的一切,難道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江意望著那張二人笑顏如花的婚紗照,傅奚亭看著她,眼裡全是愛意。
都說是否愛一個人,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可倘若這世間真的有人連眼神都可以偽裝呢?
沉默在書房展開。
素馨跟錢行之站在身後看著江意盯著那副婚紗出神。
良久,江意呢喃:“手機給我。”
錢行之極速將自己的手機掏給她。
她毫不費力一連串的按出傅奚亭的號碼之後,內心竟然有些悲涼。
她早已將傅奚亭的號碼熟記於心。
倘若這一切都是真的。
錢行之望著江意僵住了的指尖。
一時間不敢喘息。
此時的江意,讓他猛然想起一句話:當一個人想求真相的時候,其實她早就知道真相了。
只不過——需要的是一個合理的理由讓自己清醒而已。
電話撥出去的嘟嘟聲,成了這個屋子的唯一聲響。
旁人不知,但江意知曉,這通電話,接的比往常晚。
“意意——,”傅奚亭的嗓音傳來時,江意有那麼一瞬間不敢開口。
她突然不想讓這夢境破碎。
更不想從傅奚亭給她織造的豪華囚籠中出來。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了,原以為傅奚亭會是她的靠山,可未曾想到,傅奚亭是擋在她跟前的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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