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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世間所有的大起大落都不足以讓她有絲毫的詫異。
“去哪兒了?大家剛剛都在找你,”江意剛一上去,聞思蕊就迎了上來。
行了兩步,鼻尖微動,似是聞到了什麼:“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江意後脖頸一麻。
心想,幸好聞思蕊單純、未經人事,不然——————。
“洗手液?”她善於將問題反拋回去。
聞思蕊沒有執著於江意身上的味道,反倒是拉著她去了員工身邊。
大家起鬨讓她喝一杯,江意抬了抬手:“我一會兒還得開車見客戶聊事情,飲料行不行?”
“良好市民不能知法犯法,不能給人家添麻煩。”
大抵是江意平日裡在工作上太過嚴苛,大家都不敢在勸。
須臾,江意將杯子擱下,交代了聞思蕊兩句。
後者緊跟上來:“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江意伸手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用,你們好好玩兒。”
“反正司翰也沒喝酒,讓他送你?”
聽聞這話,江意目光落向靠在欄杆上的司翰身上,腦海中想起於司柏的交談,垂在身旁的指尖緩緩的捻在一起,淡淡的磋磨著。
“讓他來。”
司柏對她多有探究,如果司翰留在身邊充當司柏的探照燈的話,那留著,也無用了。
遠遠的,江意見聞思蕊走過去跟司柏言語了句。
後者將手中的煙掐在菸灰缸里行了過來。
“去哪兒?”
“京郊精神病院。”
司翰一邊調轉車頭,一邊疑惑詢問:“去那兒幹嘛?”
“看個朋友,”江意一邊低頭擺弄手機,一邊漫不經心回應。
司翰透過後視鏡望了眼坐在后座的江意,嘖嘖道:“好傢夥,精神病院都有朋友。”
“想知道人家為什麼在精神病院嗎?”江意將手機關上放進包里,抬眸望著司翰一本正經開腔。
而此時,開車的人完全不知曉江意此時在想什麼。
他不知曉江意今日的所作所為所言都帶著刻意性。
“為什麼?”
江意彈了彈指甲,薄唇輕啟:“因為他背叛了我。”
江意這話出來時,司翰莫名覺得後背一僵。
懶散隨意的嗓音里透著一股子警告與威脅,司翰雖說是眾人口中的二世祖,不學無術,但這麼多年沒讓他哥給他擦屁股這事兒就能看出來,這人智商不低,且遠不是外表看起來的那麼人畜無害。
江意的這句提點,他明顯是參透了深意。
緊繃的氣氛在車裡流淌開來,司翰似是想打破這中間的尷尬,笑問:“那人有精神疾病?”
江意淺淺的勾了勾唇角,目光從司翰身上緩緩收回,望向窗外,悠然道:“我讓他有,他就得有。”
司翰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僵。
我讓他有,他就得有,這強勢霸道的話語讓他想起了傅奚亭。
傅奚亭心狠手辣,他尚且可以理解,一個被自己親媽陷害在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對這個世界很難再有半分憐憫之心,即便是有,也是裝的。
可江意這半分不輸他的氣勢,實在是讓人難以琢磨。
出身良好,父母恩愛,僅這兩點,江意都不可能成為一個不折手段心狠手辣的劊子手,但顯然,她並非如此。
司翰一路上背脊緊繃,腦海里在思量江意的敲打。
車子停在精神病院門口時,江意邀請司翰一起進去。
後者搖了搖頭:“我抽根煙,在外頭等您。”
聽到這個您字,江意唇角微微掀起,司翰可從未用過敬語,今兒約莫是給人嚇著了。
江意含笑點了點頭:“那你等會兒。”
司翰目送江意離去,旁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都是抖的。
總覺得江意看似青澀的外表下,掩藏著的是數之不盡的心狠手辣。
不不不、不用覺得,就是的。
那輕飄飄敲打的語氣沒坐個幾年高位說不出來。
江意一路行至精神病院,站在走廊盡頭的那間屋子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房間裡傳來一聲進。
她伸手推開門進去,就看見潔白的病房裡擺放著數台電腦,好似一個外人並不知曉的秘密基地。
“挺早的,再早點我該睡了。”
電腦前,男人帶著一副黑框眼睛,冷嘲熱諷的腔調在機器的運作聲中響起。
江意反手帶上門進去,望著坐在電腦跟前的人:“你只說了晚上見,沒說具體時間。”
男人回眸凝了她一眼:“溫柔鄉里爬出來不容易吧?你就這麼毫不避諱的將吻痕展現在一個神經病跟前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他本想說什麼,可一回眸就看見江意脖子上的吻痕,頗有些扎眼。
認識江意這麼多年,前面跟林景舟保持戀愛關係這麼多年都沒讓人看見一點兒痕跡,而今跟傅奚亭在一起的時間遠不及林景舟長久,卻露出這種拙劣的馬腳。
厲行從電腦桌前的煙盒裡抽了根煙出來,拿出打火機點燃。
轉動著電腦椅望向江意,盯著她的目光像極了老師在盯著一個犯了錯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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