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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遵從自己的內心,站上高處。”
高處?
江意低眸淺笑,笑容如同遠山霧靄,讓人看不真切:“你不知道,我從高處跌下來的時候有多慘。”
“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
血肉模糊的掙扎,明明走在陳塵世中,與眾生平等,卻帶著冤魂才有得不甘。
聞思蕊不知道,她與自己內心的不甘和解花了多長的時間。
即便此時,她走在報仇這條路上,可每每午夜夢回醒來時,仍舊是心中怒火難消,恨不得殺了那些人。
“你有過午夜夢回時,被不甘氣醒的時候嗎?醒來時,那種心痛、心悶、讓我恨不得伸出手將心掏出來,滿身怨憤卻又無力改變,傅奚亭說我啊——。”
說到此處,江意眼眸微眯,似是在回想傅奚亭說這句話時的模樣:“是遊蕩在陽光之下的孤魂野鬼,心若沒有歸處到哪裡都是飄蕩。”
“他給我撐了一把傘,倘若這把傘下撐得不是美好婚姻和未來,而是遮天蔽日擋住真相的工具,那這把傘,我不要也罷。”
聞思蕊仍舊不解,不懂江意的執迷,她身子微微前探:“為什麼?你站在傘下淋不到雨不就完了嗎?”
為什麼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明知真相很有可能讓自己失望為什麼還是要知曉?
這跟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有何區別?
聞思蕊實在是難以理解。
明知是死路還非得往裡走?
為什麼?
江意低眸,目光落在水杯上,水杯里呈現出來的是她陰沉的臉面
這日,聞思蕊聽到了江意的答案,儘管這個答案是她冥思苦想多日都未曾想到的。
她語氣淡淡,卻莫名的帶著一股子無形的堅定:“因為我愛他。”
我愛他,放在婚禮上是美好的宣言。
放在日常生活中是浪漫的告知。
可此時此刻,聞思蕊在江意身上看到了罪該萬死。
江意這句話,無疑是在告知聞思蕊:如果我愛他,他還遮天蔽日的擋住真相來傷害我,那麼,他就是該死。
好似江意的愛是什麼稀世珍寶。
她將這個稀世珍寶給了傅奚亭。
傅奚亭不珍惜,那就是罪該萬死。
神明?
這是聞思蕊此時想出來形容江意的詞語,她如神明,因著傅奚亭下了凡塵,倘若傅奚亭不珍惜——她有的是法子要了他的命。
這種感覺,像一個掌控了絕對權的生殺大帝。
聞思蕊端起杯子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似是想壓壓驚。
一時間,那些想好的規勸都被止在了喉間。
難以言語出來。
“無論如何,我希望你以自己的為主,無論是利益還是感受。”
江意聽聞聞思蕊這話,清明的眸子落到她身上,莞爾一笑,信誓旦旦:“我最後得到的,一定配得上我所經歷過的苦難。”
這日,江意送聞思蕊離開。
臨離開前,聞思蕊準備空手走,江意喊住人:“這個帶走。”
“帶哪兒去?”
“你拿走吧!”
從時月手中薅出來的東西放在眼前她覺得髒。
且還會時時刻刻想著點什麼。
“這太貴重了,”聞思蕊不敢要。
“那去賣了,活著你留著背,不然放我這裡,也是丟了。”
聞思蕊:……….
傅奚亭從配樓出來,看見聞思蕊手中提著的禮品袋子時,目光一掃而過。
落在江意身上:“晚上張副市長組局,六點鐘出門。”
江意微愣::“好端端的組什麼局?”
“張副市跟司柏是一條船上的人,惹了我們,他總該那點誠意出來。”
江意看了眼聞思蕊,示意她先離開。
聞思蕊微微點頭,提著禮品袋子驅車走了。
如火爐似的太陽,江意不想在門口多站,轉身進屋:“如果誠意不能讓我滿意呢?”
傅奚亭順勢牽起江意的掌心,語調漫不經心:“那就多給司翰供幾天飯。”
“這虧,我不能白吃。”
傅奚亭自然是懂江意這句話的意思,伸手捏了捏人的掌心,道出兩個字:“依你。”
……..
“查出來了?”畫室里,時月看著經理。
“警察那邊說監控當時壞了,沒有拍到,“經理望著時月一臉擔憂。
小心翼翼的樣子似是生怕時月誤以為這件事情是自己乾的。
“你要知道,如果我身邊出了內鬼,我會如何吧?”
時月凝著人,語調低沉,帶著威脅。
經理聽聞嚇得就差跪下對天發誓了,對於時月,她是清楚的,外界說她如何溫柔、如何善解人意,可這些東西都是別人看見的。
對於畫室,她的要求卻是極其嚴格的。
更甚是一個有手段有能力的狠人。
“我陶娟即便是有千萬種本事也不敢在石小姐跟前玩兒手段啊,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乾的,若是是我乾的,我怎麼還會回到畫室來?時小姐,你信我。”
陶娟一副感天動地的哭腔在跟前響起時,時月狠手擰了擰眉頭:“好了,閉嘴,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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