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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則凝眸望著江意,看著她兇狠的模樣,心裡一驚。
腦海中閃過了趙影說的那番話:【她不是你女兒,你女兒早就死了】
【你捫心自問,她像不像你那個軟弱無能的女兒】
【她的手段,你那個身嬌體弱的女兒即便再修煉十年百年都夠不上】
“你既然說,你不想傷害江總,那東西是不是該交出來?”艾顥推開江意,望著趴在方向盤上的寧願。
女人披頭散髮,流血不止,即便此時,她的思緒已經見到閻王爺了,可意志仍舊堅定:“我要見傅董。”
江意今夜,心急氣躁,折騰了大半夜沒有找到人不說,這會兒還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她滿面怒火,伸手拉開艾顥,手伸進車窗碎片裡按開了車門鎖。
拉開車門將趴在方向盤上的女人拉出來。
女人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江則看見渾身是血的女人驚訝住了。
剛想言語什麼,只見江意緩緩蹲下身子,單膝跪地,腳尖抵著地面,皮靴折出摺痕。
她挑起女人的下巴,用近乎蠱惑的嗓音詢問她:“寧願,我對你不薄,對吧?”
躺在地上的女人緩緩點了點頭。
“你現在迫切地要見傅奚亭。”
女人又點了點頭。
江意正在步步為營,一步一步地套著女人開口。
“巧了,我現在也迫切地想見到你們綁架的那個人,我們交換。”
“不然,我向你保證,你到死都見不到傅奚亭,即便死!”
江意這人啊,善於給人畫餅。
大家都說她是畫餅大師。
這技術一直從國內延伸到國外。
給人洗腦的功夫是一等一的。
她連傅奚亭都不放過,更何況是眼前的女人?
躺在地上的女人掀開眼帘看了一眼她,熱血糊住眼睛讓她眼帘輕閃。
江意伸手擦掉她眼帘上的鮮血,也不管是不是髒:“我向來對晚輩極有包容性,工作中,多給機會,生活中,多給幫助,我也不想看見你在這兒垂死掙扎最後落得個客死異鄉的下場,你母親剛動完手術,你要是死了,她怎麼辦?她的醫藥費怎麼辦?”
江意擦著她臉上的血跡:“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你母親想想不是?”
“為了一時的痛快將親人推入無底深淵這種事情怎麼看怎麼都是虧本買賣。”
“人這輩子最重要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其次,照顧好自己的父母,其餘的全部都是身外之物。”
“你聽話,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你跟傅奚亭的恩怨你們自己去解決,但是寧願,我救了你母親的命,你總不能讓我拿親哥哥的命去抵吧?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不要求你知恩圖報,但是你不能見利忘義吧?退一萬步而言,你要是對我有意見,可以衝著我來,不要傷及別人的性命。”
“看在我曾經幫助過你的份兒上,你也幫我一回,恩?”
江意語調溫柔,溫柔地擦著她的血跡,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額頭,好像是在給臨近死亡邊緣的人一點慰藉。
她在戰亂地區,撫摸過許多死人的眼帘,但是活人……還是第一個。
她太了解怎樣才能讓那些在死亡邊緣掙扎的人放心地去死。
太了解該說怎樣的話,才能了結他們的心愿。
慰問亡靈是她的工作。
而今,只不過是換了個地點而已。
寧願被江意的這番言語蠱惑著,在邊緣掙扎著。
她望著江意,將她溫柔的面龐盡收眼底。
腦海中閃過的,是自己犯了錯但江意卻不追究的場景。
現實與過往重疊時,總有人要付出代價。
躺在地上的寧願費力的抬手指了指車:“座位底下。”
不待江意開口,艾顥過去移開車座,果然,看見下面有部手機。
江意看了眼,又將目光移到女人身上:“地址有嗎?”
寧願搖了搖頭:“我只給他們匯報你的行程。”
江意思緒一手,緩緩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寧願。
臉上神色寸寸收斂。
女人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腳腕:“傅董。”
江意如深淵般的眸子落在寧願身上,緩緩地收回自己的腳。
寧願眼裡的平靜寸寸皸裂,望著江意的目光帶著幾分驚恐與不可置信:“江總,你答應我的。”
江意看了眼艾顥:“讓聞思蕊過來把人帶走。”
“江總。”
“江總,”女人見江意要走,爬在地上追著江意的腳步而去。
“江總,我求你了。”
“江總………”江意步伐未停,沒有絲毫要回首的意思。
寧願趴在地上,哀嚎聲如午夜鬼泣:“江意,我詛咒你不得往生。”
女人前行步伐一頓,落在車門上的手緩緩收回,轉身回眸望著趴在地上苦苦哀嚎如同螻蟻的人。
冷漠的視線就像上帝在審視蒼生。
不得往生?
呵..........女人冷笑了聲。
這四個字,於現在的她而言就是笑話。
“你答應過她的,”江意剛想上車,江則一把抓住江意的手腕:“你看她現在的狀況就跟將死之人有何區別,如果你答應過她的事情不能得以實現,那她就會很冤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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