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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意,見傅奚亭跟著了空大師走遠,莫名覺得有些心慌。
後院。
了空大師拿著手中的江意的生辰八字,望著傅奚亭:“老衲就直言了。”
“大師請講。”
“從這位女士的生辰八字,她的壽命已盡。”
了空原以為傅奚亭會驚訝,可這人並無,只是及其平靜的點了點頭。
“我知曉。”
“傅先生,”主持一驚。
開口規勸:“此事不是兒戲,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人生在世還是要對自然規律懷有敬畏之心才可,您這樣————怕是不妥。”
傅奚亭呢?
他早已知曉以前的江意死了。
更知曉江芙占據了這個身體,怪力亂神?
不不不、他高興還來不及。
敬畏自然規律的前提是他的到了自己想要的,否則,其餘的一切都是空談。
“敬畏之心時常有,但所愛之人不常在,大師不一直勸誡晚輩要看眼前嗎?旁的我不知曉,我知曉是,眼前人是我想要的即可。”
傅奚亭是個及其執著的人。
他的執著來源於小時候留下來的個性使然。
在加上成年之後歷經磨難,更加鑑定自己內心的所思所想。
主持望著傅奚亭,一時間
不知該說什麼為好。
他太了解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了,一路摸爬打滾至今。手上沾染不少鮮血的同時,於某些人而言又是一個極大的慈善家。
他明明知曉這其中的蹊蹺,卻甘願落進地獄於之一起沉淪。
“傅先生,在佛法上而言,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歸處,該下地獄的下地獄,該上天堂的上天堂,該留人世間的留人世間,倘若該下地獄的留在了人世間,該在人世間的下了地獄,萬物皆亂,有失章法,在佛家而言這是不圓滿。”
主持規勸傅奚亭,試圖勸他迷途知返。
而傅奚亭呢?
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他既然看中了江芙,就一定會把江芙弄到自己身邊來,不管她是人是鬼。
萬物眾生,皆不能擋。
面對主持的這一番規勸,傅奚亭本著對老先生的尊重,倒也是沒有將話語說的太過直白與強勢,反倒是用了佛家的一句話加了空大師的所有言語都給擋了回去:“一切眾生,種種幻化,皆生如來圓覺妙心。”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也好,人也好,都是虛假的不真實的,這句話的本意是一切唯心造。
只要他的心留在江意身上,一切都有可能。
主持望著傅奚亭,又低眸看了眼手中的生辰八字。
心中只道:孽緣啊。
這位江小姐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此時此刻她卻鮮活的站在自己面前。
佛身眾相,眾生為佛。
這世間的一切、並非不可為。
後廂房裡,江意坐在椅子上,看著擺在房間右邊的觀音雕塑。
深邃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
她上輩子應當算是個有佛緣之人,年幼時分跟母親去廟裡,見到廟宇里塑著金身的菩薩雕像,總覺得很委屈,嚴重失分,眼眶中的淚水還會不自覺的往下流淌。
這是後來詢問大師才知曉,如她這樣的人是有佛緣之人。
而今,江意看著觀音雕像微微眯了眯眼,試圖將眼眸中的水汽擠回去,但顯然,未果、
“意意,”伊恬見江意靜坐不動。
擔憂的話語聲從左邊傳來。
江意回眸看了她一眼,恩了聲。
“在看什麼?”
“觀音。”
伊恬坐到她身旁,淡淡的笑容從唇邊拉扯開來。
“看出什麼來了嗎?”
看出什麼來了?
若說佛法是一面鏡子,那麼江意在這面鏡子裡看到了心虛與愧疚,且這些心虛與愧疚都來自於自己,不是別人。
她自幼被父母帶著,走遍了首都的大小廟宇,甚至是遠在千里之外的普陀道場也是他們時常去的地點之一。
父母此生,見多了生命的流逝,所以說他們的本職工作是救死扶傷。
可內心的不安與顫慄不會因為自己是醫生而有半分好過。
誰不是一邊雙手沾染鮮血,一邊雙手合十虔誠拜佛?
而她自己呢?
這些年遊走於國各大國際談判場,如果說手中沒有人命是假的,她從來不敢標榜自己是一個大慈善家。
人生有太多時刻,為了求一份心安,她到寺廟一待就是一天。
但伊恬詢問,她不敢如實說。
那些曾經的過往,她必須全都壓在心裡,因為即便說出來了,也不會有人理解她,更不會有人與她感同身受。
“沒看出來。”
伊恬伸手摸了摸江意的髮絲,用僅是二人能聽見的聲響輕聲規勸:“善良的人會得到菩薩的保佑,你也不例外。”
在寺廟裡,在觀音菩薩跟前,伊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意的內心是動盪的。
是你也不例外,而非意意也不例外。
伊恬這句話裡帶著許多的信息。
她早已知曉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明明可以昭告世人來揭穿她,但她並沒有。
她不僅沒有還在她身邊充當起了一個母親的角色,維護她,為了她改變性格,與那群妖魔鬼怪作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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