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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園的夜景很美,可讓素馨陪著你去走走。”
“被人折了翅膀打著悉心照料的名義圈起來養,如此悽慘的境況之下我若還能去欣賞美景,那可真是沒心沒肺了。”
傅奚亭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他起身,伸手拿起紙巾擦了擦唇瓣:“江小姐換個角度想一想,你的境況總歸都是如此悽慘了,若因境況悽慘而錯過盛開的鮮花,豈不是更加得不償失?”
江意靠在椅子上,勾了勾菲薄的唇:“傅先生的這個心態,不該當老總。”
“那江小姐指條明路。”
“去茅坑裡當蛆,總歸是蛆了,放著滿眼的屎不吃白不吃。”
傅奚亭:.............
他只覺得剛剛吃進去的飯一瞬間衝到了自己的轟隆。
噁心的感覺在他腦海中肆意盤旋。
“江意——————,”男人冷怒開口。
江意淡笑:“傅先生喊我做什麼?”
“這就是江家口中說的淑女?”傅奚亭質問聲在餐廳里顯得格外顯眼。
一屋子傭人見傅奚亭動怒了嚇得紛紛低了頭,不敢再有任何言語。
只因他們從未見過自家先生發怒,而今————還是第一次。
實屬罕見。
本以為這位江小姐也會有所收斂,誰知————誰知!!!!!
她用右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落在大腿上的左腿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似的擱著不能動。
可即便是一隻手即便是個半殘,也不影響她將人氣的七竅生煙。
她勾著唇說:“你也說了,是江家人說的,也就傅先生這種高智商高收入高地位人群會信這群跟我沒什麼交集的人對我的評價,傅先生,我要是你,我都要去報警了,說他們詐騙,說他們賣假貨,說她們敲詐————。”
“江意——,”怒火衝天起,險些燒了屋頂,
而放火人還吊兒郎當地坐著,那叫一個恬靜舒適。
“傅先生,我的胳膊已經被貴公司的人撞殘了,你莫不是想借著讓我好生休養的名頭再把我的耳朵也震聾?”
“還是說,傅先生本意就是想摧殘我,什麼悉心照顧都是子虛烏有的名頭?”
第24章 你沒有選擇
素馨近一次見到自家先生這般隱忍是什麼時候?
大抵是在多年前,傅老夫人求到跟前,請求他去辦一件出於利益他不能辦而出於道義又不得不辦的事情。
那時,他百般隱忍,渾身的怒火就差沖天而起。
可這人,在百般權衡之下仍舊選擇了消滅自己的怒火。
如今日一般克制。
本質上而言,傅奚亭並不是一個會隨便放縱自己的人。
成長的環境將他塑造成了一個克制的人。
用克己復禮這幾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
他的怒火,在胸腔里盤旋了許久最終落下。
江意的吊兒郎當與傅奚亭的冷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管我是將你圈起來摧殘,還是想細心照料你,你都沒有別的選擇,江意,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放聰明點。”
“可我不是你,傅先生,”江意背對這傅奚亭,一字一句開口。
冷漠的語氣與傅奚亭不相上下。
傅先生幾個字,帶著半分咬牙切齒。
傅奚亭分這種身份地位,遊走於各大國際場所之間都得掐著時間的人。
此時的江意,自然讓他起不了多花時間的心思。
若是以往的江芙,他興許願意浪費幾分時間與她切磋。
“照顧好江小姐。”
“是,”素馨知曉,即便先生沒有點名,她也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江意坐在椅子上良久。
而素馨一直靜默無聲地站在旁邊,不催促,不言語。
像是個無聲的機器人。
對於江意,素馨一直當做客人對待。
而待客之道,她極致掌握。
這也是為何這麼些年她能留在傅奚亭身邊的原因。
素馨眼中,江意靜默時,是個極其沉穩的人,這女子,雖面容上透露著稚氣,可一雙眼睛給人閱盡蒼生之感,挺拔的姿態不是可以裝出來的,更多的,是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
她是矛盾的結合體。
二十一歲的年紀,卻有著活了半輩子的滄桑感。
江意這日,離了餐廳去了院落里,倒也是沒走遠。
沿著鵝卵石小路走在園子裡,五月的天,芍藥開得正艷。
各色花卉奼紫嫣紅,江意站在芍藥跟前,陷入了沉思。
曾有友人指著一朵野芍藥同她道:“你知道嗎?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像極了它,沒什麼朋友,卻也傲然獨立。”
江意勾了勾唇瓣,笑意不深不淺,帶著一抹蒼涼。
二樓書房,男人正站在窗邊接電話。
視線鎖住站在樓底下的人時,抬起抽菸的手頓了頓。
江芙?
傅奚亭慌忙將窗子推開,在定睛細看,是江意。
此情此景,兩周之前在豫園發生過。
國際談判官江芙受他之邀上豫園做客,間隙,他接了通電話,江芙在院中閒逛,便是站在那個位置,盯著那株花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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