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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行之粗糲的指尖緩緩地相扣在一起,漫不經心地磨搓著,薄唇輕啟吐出三個字:“林清河。”
女孩子驚叫聲乍然響起:“不可能。”
一個數小時之前還在打電話讓她離開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這完全就是污衊。
女孩子怒目圓睜地瞪著錢行之,滿腦子都是錢行之在欺騙她。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林清河有關,那他為什麼要費盡心思讓她走?
錢行之一副你的情緒在我意料之中的模樣王望著:“你不信,也很正常,但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男女關係之外,還有夫妻關係,利益關係。而這三種關係中最不值一提的是什麼,應當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錢行之一步一步地將人往裡頭套。
緩緩地將人往圈子裡引。
而對面這個女孩子,眼神中的堅定在錢行之勢在必得的話語中寸寸瓦解。
寸寸皸裂。
那一點一滴情緒如同有了缺口的水滴,一點點地砸在地板上。
而後,水流聲逐漸變大。
再變大。
直至女孩子低頭思考時,錢行之知曉,他的話起作用了。
他佩服江芙,從方方面面都佩服,而非某件事情。
她謀人心的手段簡直就是一日比一日優秀。
上車之前,江意拿著一瓶礦泉水,一邊喝著一邊告訴他:“你要說林清河,便不能只說林清河,像他們這樣的女孩子,心眼兒堪比剛出廠的蜂窩煤,即便是軟的,還未定型,那也是有心眼兒的。要瓦解她,就要告訴她林清河跟陳致的婚姻生活,讓她知道陳致的存在是無法取代的,讓她知道自己在這段三角關係中,是隨時可以被拋棄的。”
所以,錢行之這番先主後次的話讓女孩子的心飄蕩了。
錢行之看著女孩子糾結的目光,戴著口罩的唇瓣緩緩被拉開:“如果我是你,我就會為自己的後半生做打算。”
“這座繁華的城市裡,多的是那些年輕漂亮的姑娘成為了權利的炮灰,想必你也見過不少,能考上首都大學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上來的吧?難道你就想自己下輩子就這樣了?”
“父母的栽培,老師的厚愛,都拋之腦後?”
“我當然不想,”女孩子被錢行之譏諷的話語嗆得起了怒火。
“你不想?但除了不想之外呢?”
“僅僅是不想就罷了?”
錢行之步步緊逼,女孩子坐在對面畫著精緻的妝容,一身粉色連衣裙下是不過百的輕盈體重,盈盈一握的腰肢多的是男人喜歡且嚮往的存在。
第295章 他問:幾點回來
江意坐在酒吧門口的椅子上,望著停在街邊的警車,司翰吊兒郎當的拿著煙過去跟人聊起了人生。
夜晚的燈光打在江意臉上,帶著幾分飄忽不定的美感,讓行人紛紛將目光落到她身上。
江意翹著二郎腿,姿態慵懶,街邊一隻黑白的長毛流浪貓小心翼翼的摸到她的腳邊,勾著尾巴繞著她的腿打圈兒,想討口吃的。
江意兩手空空也沒吃的,想著伸手去摸摸它。
可腦子裡,閃過傅奚亭的低聲呵斥聲。
手一下子就收回來了。
罷了!
那個男人,一向不喜歡她當初亂摸。
“我不知道!”
車內,低泣聲不斷,錢行之大抵是這些年在國外顛沛流離,又見多了生死之事,對這種哭哭戚戚身處悲哀中的女孩子有些許的憐憫之心,從口袋裡摸出紙巾,抽出一張抖了抖,細心的折成一個正方形遞給女孩子。
女孩子驚訝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錢行之會給自己遞紙。
見人不拿,錢行之的手又往前去了去:“拿著吧!”
“你是誰的人?”女孩子一邊接過紙巾,一邊抽抽搭搭的。
“顯而易見,不是嗎?”錢行之模稜兩可的回應她的問題。
女孩子抽抽搭搭的看了她一眼:“我沒做過任何破壞林清河家庭的事情。”
錢行之玩弄著手中的紙巾盒:“你的存在就已經是破壞了。”
女孩子不明所以:“可即便沒有我,前面也有別人。”
“這個世界上,形容時機不對的句子有很多,馮唐易老,李廣難封,不都是時乖運蹇?一定要論個對錯的話,只能說你運氣不好。”
“儘管前面有這麼多前輩,每一個人都功成身退,可到你這裡,沒有圓滿,那就是有缺陷,且這缺陷無法改變。”
“我勸你,為自己考慮,不然,你連個墊腳石都算不上,”錢行之的規勸聲很沉穩。
“你會幫我?”女孩子哽咽開腔。
錢行之指尖微動:“看你的價值了。”
言外之意很明顯。
看你的價值,有價值的人才能活下去,沒價值的人……不配。
“你們需要我怎麼做?”
……
傅奚亭這日,在書房裡同方池聊孟淑一事,收到了商場好友發過來的簡訊。
言簡意賅,沒有過多的廢話,僅是一張江意在摸流浪貓的照片。
傅奚亭起先沒沒注意看,到也沒覺得有什麼,可等他仔細端詳一番之後,才知看出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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