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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畢業,二人情愫暗生,家中知曉,便讓二人出國留學,在國外那些年,她努力完成學業,走向行業頂尖,與前夫結婚,儘管這段婚姻在婚後第二年就已經開始變質,她也忍了多年。
將她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這份恩情她無法忘記。
道德感與良知也無法讓她恩將仇報。
郭思清捧著咖啡,目光看著咖啡上的圖案,眼眸中的暗淡無法掩藏:“他以前不這樣。”
“他曾經也是我人生中的太陽,照亮了我的前路。”
江意默了默,還是回應:“太陽也有落山的一天。”
郭思清苦澀回應:“這很殘忍。”
江意又追問:“他對你不殘忍嗎?是他母親給了你恩情,不是他,要對你有所要求也是他母親,而不該是他,他如果因為當初他母親救了你,而壓迫你,高興時使喚你,你不高興時就家暴你,你覺得他有把道德和良知放在心上嗎?”
“你跟一個悍匪提道德良知?無疑是在對牛彈琴,郭思清,你是律師,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家暴犯法,但你現在的舉動與躊躇,是在縱容那些罪犯,讓她們藐視王法。”
一個男人,如果因為女人比他優秀比他厲害就不平衡的話,那這個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就是這樣一個不是好東西的男人卻讓郭思清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
可笑嗎?
實在是可笑。
“他有錯,但是我無法說服自己將他送進去,”她這一生並不平坦,唯一平坦的那段時日是他們家人給的,如果沒有他們,她郭思清不過就是地獄裡的一抹孤魂野鬼,哪兒會是現在的摸樣?
“你無法說服自己將他送進去,他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騷擾你的生活,你這麼多年奮筆疾書過關斬將努力站上巔峰,難道要被一個男人毀了嗎?”江意的語氣並不激昂,平淡的語氣好像是拋一個選擇給郭思清,讓她自己做抉擇。
淡淡的語氣,帶著挫骨的傷痛。
郭思清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手中的咖啡由熱漸涼,她捧在手心沒有半分想喝的意思。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你想問,我是江芙的時候,還是江意的時候?”
“有區別嗎?”郭思清問。
江意端起美式,輕輕的啄了口:“如果我是江芙,我會弄死他,因為他會擋住我步步高升的路,如果我是江意,我更會弄死他,因為他會傷害我想保護的人。”
兩種方式,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江意這話無疑是赤裸裸的將解決之道和藥解決他的原由放在了她跟前、
東庭集團法務部總經理,如此好的頭銜,以後即便郭思清不在東庭呆了,出去獨立門戶也能招攬大批的人脈,可此時此刻,她卻因為一個傷害過她,家暴過她的男人想放棄這大好的前途。
即便在這世界上沒有了想保護的人,難道也沒有了大好前程嗎?
江意就差直接將愚蠢兩個字掛在臉面上給郭思清看了。
郭思清眼帘微闔,苦笑連連,緩緩搖頭:“我始終無法成為你。”
“你不必成為我,你只需要成為你自己。”
郭思清喝了口冷咖啡,苦澀灌滿心頭時,她不禁想,她們二人能成為朋友,大概是上帝想將悲慘的哪一類人放在一起。
她伸手摸了摸脖子,摸到後脖頸上的傷痕時讓她手中動作一頓。
整個人迅速僵住。
江意大概是看出來她摸到什麼了,用一種近乎詢問的話語問她:“你有沒有想過,父母的去世沒有成為你一輩子難以抹去的傷痕,倘若他的施暴讓你銘記一生,你該如何?”
郭思清微微聳肩:“我不能否認,抹平我父母去世這個傷口的人是他們。”
江意忽然一笑,背脊緩緩向後靠著沙發:“是啊,總有人會拉來抹平傷口的,萬一還有人呢?”
“不會了,”郭思清搖頭。
“你才三十五歲,大好青春年華,怎麼就不會了?”
“我不是你,也不會遇到像傅董這樣有擔當可以為了我放棄一切的男人,江意、我沒那麼幸運。”
“傅奚亭只有一個,但好男人千千萬。”
二人的話語,你追我趕。
江意興許是太過注重與郭思清的交談,完全就沒注意到那隻傻貓溜到了自己跟前,也完全沒看見那隻傻貓的腦袋鑽進了自己的咖啡杯里。
等一下舔了口江意手中的黑咖啡,而後、慘叫聲在書房連連響起。
將睡懶覺的湯圓兒也給驚醒了。
剎那間,屋子裡的交談聲變成了兩隻貓你追我趕撕心裂肺的嗷嗚聲。
江意聽著,只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在相互追逐唱山歌。
江意將手中的咖啡放在茶几上,拿起一旁的水壺到了點清水在掌心,任由這是傻貓舔著,來來回回三次,才停歇。
慘叫聲停止,江意覺得耳根子都清淨了。
正準備扯過紙巾擦手,卻見跟前紙巾已經遞過來了。
“你以前不喜歡養動物的。”
江意道了聲謝,結果紙巾:“也不是不喜歡,而是自己疲於奔命,沒時間去保證她們的生命安全,索性就不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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